重俊,你还真是耳目众多,机关算尽。
葛一微微抬起头,“我并非太子的人。”
长宁冷笑,“你以为本宫回信你?周文素的尸体,是你埋进马场的,是也不是?”若非如此,李重俊绝不敢明目张胆的在朝堂上弹劾她,更何况,这枚玉珏她寻找多时都为寻得,如何会落在他身上?“你与周文素是什么关系?杨慎交,是你杀的?”她冷冷的说,隐在幂篱后的双眼隐隐透着凶光。
葛一淡淡的笑,“公主你说笑了,周文素明明是公主杀的,而且。”说到这儿,葛一突然站起来,伏底身子,俊秀的面容几乎就要压到长宁的脸上,“公主大概还不知道,周文素的表姐和表姐夫已经来了洛阳,人正在刑部呢,也许,他们会一口咬定是你杀了周文素,毕竟在易州,你几次谋杀周文素未果。”
“你。”长宁咬牙瞪着葛一,一旁的长生殿伸手握住长宁的手,抬头看着葛一,“葛先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哦?”葛一扬眉,笑看着长生殿,“公子真是生得一副好容貌。”
长生殿脸一白,长宁公主已经“锵!”的一声抽出藏在束带中的玄铁七宝匕首,直取葛一哽嗓。
锋利的刀刃抵着葛一的脖子,“本宫杀了周文素又如何?我可以杀了她,当然也可以杀了你,再简单不过。”
葛一低头看着抵在颈间的匕首,忽而一笑,“公主大可以杀了我,只是,公主要找的东西,恐怕不那么容易了。”
长宁脸一白,握着匕首的手不由得抖了抖,猛地向下压了两分,葛一白皙的颈间染了一抹殷红,顺着匕首的白刃滚落。
葛一眉头也没皱一下,仍旧笑着,却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长宁怒瞪着他,手里的匕首却再难向下压上半分。许久,长宁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颓然收回匕首落座,长生殿连忙接过匕首,仔细用绢帕擦好,小心翼翼别在长宁腰间的束带里。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长宁阴郁的问。正如葛一所说,他并非太子的人,或者说,至少他并不是全心全意的效忠太子的,否则一旦太子知道了她的秘密,就算父皇再宠爱她,再忌惮母后,也必将在宫中惊起惊涛骇浪。
葛一抬手抹了把颈间,指尖点了两点殷红,抹在唇边,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长宁不由得拧紧了眉,心里莫名的生出一丝忌惮?,面前这个人,不知为何,总是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杨慎交,是你杀死的?”那玉珏她再熟悉不过了,杨慎交从来都是珏不离身的。杨慎交死后,她第一时间带回了杨慎交的尸体,却只在他身上找到了另一块玉佩,而他随身携带的玉珏却不见了。
如今玉珏出现在葛一手中,那意味着什么?
他杀了杨慎交?或者说,杨慎交在死前见过他,并且将玉珏交给他了?
葛一拿起玉珏在手中把玩,“公主何以认为是我杀了驸马?”
“除了你还会有谁?如果不是你,玉珏为何在你手中?你又知道了什么?你,你到底要干什么?”长宁越问越没底气,这种情况她甚少遇见过,可如今父皇因庄妃一事已经猜忌了母后,怀疑庄妃一事儿与母后有关,太子这边又连番弹劾她,若是稍有行差踏错,等待她的,也许就是粉身碎骨。
葛一轻笑出声,“葛某不过是一介布衣罢了,今天会见公主,无非是想给公主指一条明路罢了。”
长宁微愣,“哦?”
葛一耸了耸肩,抿了口茶,“据我所知,太子已经几次三番公开弹劾公主了吧!”
长宁身子一僵,“那又如何?”
葛一一笑,“之前驸马之死,皇上越过刑部直接把案子交给大理寺去审,公主不会不知皇上的意思吧!”
长宁猛地把茶杯蹲在案几上,“葛一。”
“公主?”长生殿伸手按住长宁的手。
葛一仿佛没感受到她遽然四溢的怒火,继续说道,“皇上怕是已经防着皇后娘娘了。”
“你什么意思?”
葛一站起身缓步踱到窗前背对着她,“公主,难道你就不想先下手为强?”
长宁脊背一僵,好一会儿,才道,“你什么意思?”
葛一猛地转身,目光灼灼的说,“太子即让想把杨慎交的死,甚至是庄妃子死都推在公主身上,公主何不顺水推舟?”
长宁一愣,“什么意思?”
葛一轻轻一笑,“意思是,这大唐江山,未必就不会出第二个大周皇帝,公主,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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