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毅摇了摇头,目光淡淡的看着长宁长公主,好一会儿才道,“三年前林东俊一案中,有一人在押解的途中失踪。那个人,长公主可还记得?”
“郭毅!”长宁长公主猛地一拍桌子,艳丽的面上染了几分厉色,“不该说的,不要说。”
“不。”郭毅摇了摇头,“臣自然是要说的,既然长公主委任臣来查这个案子,公主就应该想过,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更何况。”说到这儿,郭毅常常叹了口气儿,“长孙明已经把什么都说了,真正的杨慎交早在三年前进京赶考的途中就死了,相比公主后来也发现了此杨慎交非彼杨慎交,所以才一心想要除掉远在易州的文素。”
长宁长公主脸色一白,搭在桌面上的手紧了又紧,许久才终于放松下来。她微微抬起头,目光阴鸷的看着郭毅,而后是柳木生和花凉。
花凉只觉得后脊梁骨一阵发凉,已然从她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气。
“是,那又如何?即便他不是真的杨慎交又如何?他是本宫的驸马。”长宁站起来,如今已然没了方才的冷漠笃定,神情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哀伤?
花凉诧异的看着长宁长公主,对这位素来被人诟病的公主一下子生出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她心狠手辣,结党营私,甚至有想要效仿则天女皇的野心,可此时此刻,她又显得极其的柔弱,刨开一切外在因素不谈,她只是想要保护她的丈夫,那个本该被流放千里的罪臣后人。
“本宫不懂你在说什么?郭毅,现在,马上,出去。”长宁长公主厉声说道,郭毅不为所动,这个时候,一旦郭毅退缩了,就再也别想从长公主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
“公主,微臣只想知道,那个威胁您,让您不惜自导自演了一处驸马遇害案的人到底是谁?”郭毅突然问道,长公主脸色刷的一白,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在胡床上。
“公主!”柳木生邹了邹眉,轻声唤了一声,长公主微微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丝苦笑,“到现在,你们到底还想知道什么?要做什么?”
柳木生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道,“救庆阳王一家,救唐次,当然,也救公主。”说到这儿,柳木生难得的正了正颜色,“公主,现在的情势您不会不知道,太子这般设计谋打压您和皇后娘娘,又弹劾庆阳王,到底为了什么?”
长公主突然大笑道,“本宫自然知道,他狼子野心,不过是想夺庆阳王府的兵权,继而。”说到这儿,她突然顿住了声音,整个人仿佛五雷轰顶一般,久久,久到窗外的雨亦不知何时停歇了,她才突然大叫一声,“李,李重俊他想。”谋反二字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重重压了下来的,可心里翻滚着的愤怒已然如同咆哮的巨浪般几乎就要将她淹没。
她抬头看着郭毅,看着柳木生,看着花凉,忽而笑了。
花凉被她笑得头皮一阵发麻,柳木生则不由得拉着花凉轻轻向后退了一小步,唯有郭毅还站在那儿,目光笃定的看着长宁长公主。他赌,赌长宁最后的决断。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空气中熏香的味道越来越重了,花凉不由得邹了邹眉,便听长宁长公主略微有些尖锐的嗓音说道,“长生殿。”
长生殿?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柳木生狐疑的问,长宁突然站起来,疾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棂。清新的雨后空气一下子冲散了屋里的熏香,花凉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儿,目光追着长宁。
“本宫不知道。三个月前,驸马找到本宫,跟本宫坦白了他自己的身份,虽然此前本宫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但是并未拆穿,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自己根本宫坦白。”长公主一边说,一边伸手从探进窗棂内的枝丫上掐了一只嫩芽,“再后来,他把长生殿带进了府中。”
“驸马带长生殿来的?”柳木生诧异道,长公主回头看他,“本宫知道坊间是如何传闻的,本宫不在乎这些。”
“可还是您大可以杀了长生殿。”花凉狐疑道。
长公主冷哼一声,“你们以为,文素是我杀死的?”
长公主摇了摇头,这时,大管家急急忙忙冲到殿外,“公主,公主,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长公主微微一愣,连忙冲过去来开门,大管家先是看了看郭毅和柳木生,长公主皱了皱眉,“无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回,回公主,长生殿,长生殿他。”
“他怎么了?”长公主一把抓住大管家的肩膀,“到底怎么了?”
大管家疼得一咬牙,连忙道,“他,他恐怕不行了。”
不行了?
什么叫不行了?
长公主一把推开大管家,撩起裙裾便往外出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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