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非也如世事一样叫人永远捉摸不透。
他们似在眺望远空,又似在等待。
他们在等待什么?
茶已凉,茶香已淡,桂花的香味却更浓郁芳香。
秋色动人,赤橙黄绿五颜六色,缤纷夺目,就好像夕阳般叫人总是忍不住注目。
夕阳虽好却近黄昏,夕阳过后岂非就是无尽的黑暗,秋天过后岂非也到了无尽的寒冬?
柳如是看着这缤纷的秋只感到悲凉,他看待事物的眼光总是会比别人更深更远,所以杀帮才能在短短的十年中发展到足以跟鬼屠这样的百年老帮派相互抗衡的实力。
他希望他没有看错人,他也希望明日过后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司马真都可以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柳如是终于动了一下,他的手轻轻一动,原来自东边飞来的一只白色信鸽便突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信鸽当然是捎信的,所以信鸽的鸟爪上也会缠着一只细小的竹筒,竹筒里也会有一张小纸条。
柳如是展开那张纸条的时候他的面上终于有了笑容,这是一种满意又自豪的笑容,柳如是看过后当然也交给了一旁的司马真拿来看。
司马真也看了纸条,但是他却没有笑,他向来就不喜欢勾心斗角、争权夺势。
他在乎的是否能为刘风报仇,柳如是已然朝他笑道:“此间万事俱备,司徒信纵是有三头六臂也再活着见不到明晚升起的月亮。”
司马真将剑握得更紧,他的剑好比他的心已急切的要去饮尽司徒信的血。
柳如是能体会司马真此时此刻的心情,因为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心中一股莫名的躁动,因为明日不只是司马真与夏白羽的生死一战,同样也是杀帮与鬼屠的生死决战,他也一定不容有失。
这一点无论是柳如是还是司徒信都心知肚明,司徒信不仅要在天下众英雄面前名正言顺的除掉司马真,他更要在天下英雄面前将杀帮连根拔起。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十年前他以为凭着柳如是一人杀帮最多也只是小打小闹,只要自己略施手段给予打压杀帮便无出头之日。
可是他却错了,杀帮在柳如是的带领下非但没有被压垮反倒像雨后的春箺般破土而出直至茁壮成长。
十年前司徒信要杀柳如是只需要一句话,十年后司徒信要杀柳如是却已是难如登天。
司徒信知道此时若再不动手,倘若再经过十年的发展,杀帮是不是就要完全将鬼屠给压制住成为天下第一大帮也尤未可知。即使他在位之时能控制得住局势,可是待自己百年之后,司徒理是否能有与柳如是相抗衡的武功与谋略呢?
这一战绝不能拖,司徒信已拖不起。
他之所以可以忍受司徒理在杀帮受尽折磨完全为了等这一天的到来,司徒理失去的五根手指,司徒信一定要柳如是数倍还之。
十年前鬼屠还是挡在杀帮面前的一座大山,十年后杀帮已集结了足够的势力将这一座大山铲除,柳如是也不想再将决战的日期拖延下去。
只是这一战已势在必行,搭在弦上的箭怎能不发?
无论是对是错,明日唯有拼尽全力一战,这一战必将永垂千古,被后世之人铭记。
还未步入四方客栈,司马真就知道曹俊已经到了。
曹俊无论去到哪里都会在那里标上自己独有的标志,一朵用泊金制成的金菊就插在了四方客栈的招牌上,一把金色的罗伞便挂在四方客栈的门檐上。
只要看见这两样东西,江湖中人十有八九都知道大名鼎鼎的金庸城城主曹俊便在此处,江湖人多少都要给其七分薄面,三分交情。
二者相加起来刚好是十分的敬畏和畏惧,江湖中人也绝没有多少人敢来此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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