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胜谁负,谁生谁死?
围观众人中几人欢喜几人愁,但更多的人是期待。
白衣红杉,锦袍劲装,风动,人已动。
人一动,反手握剑的手便已展前,铿锵拔剑,剑光冲天。
夏白羽的人就是剑,他的剑是他的人,他已人剑合一,一剑刺出,人如风,剑如电!
如电一剑,刺向黎寒。
黎寒乃江湖十剑之一,他刺向夏白羽的剑绝对既快又准又狠,况且他被江湖人称为“赌命剑客”,他的剑法之意本就是“赌”。
赌只有两个结果,不是赢,就是输。
赢了生,输了死,绝没有两全其美的选择。
这一剑他已赌上命,赌上他的骄傲,赌上他已然丢弃多年的尊严。
他不喜欢赌博,却喜欢跟人赌命,而且他每次跟人赌命没有一次输过。每一次都是他用手里的剑刺穿别人的咽喉,看着对方倒地、抽搐、扭曲、最后生命终结于血泊中。
这一次他还会不会赢?
每一次他都有必赢的信心,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信心,因为他早已见识过夏白羽快如流星的一剑,现在这一剑已经朝他刺来,而他的剑也迎着夏白羽而去。
阳光虽然灿烂而温暖,剑光却冰冷。
夏白羽的剑如千年寒封的冰霜,在刺眼的阳光下的光芒更刺眼,更冰寒。
现在这两柄剑就要交织,碰撞,而后就会喷出一道鲜红,终会有一人倒下,众人已移不开视线,可是司马真与郑勋之间的对决也绝不容错过!
要如何取舍?
司马真的衣如血,剑如血,这一剑不但绝心绝情,更带着愤怒和仇恨。
一剑刺出,郑勋就好像看到了死亡,而这一剑一到,他是否就四肢发冷再无知觉?
这一剑本来有三十六个变化,每一个变化皆会刺向郑勋身上三十六处要穴。
无论刺中哪一道要穴,郑勋无疑都会当场毙命!
可是司马真这一剑已不变,它的目标只有咽喉——郑勋的咽喉。
这一剑已放弃变化,也已经放弃后路。
司马真只有一个念头。
——报仇!
为了报仇,他已不惜将所有的功力都灌注于这一剑之中,抛弃变化,返璞归真!
所以郑勋也只有将剑招上的所有变幻都舍弃,他也只能将所有功力都灌注于这一剑中,他也只能刺出返璞归真的一剑!
高手间的生死决斗,一击分胜负,定生死。
这一击已二人已倾尽全力,再无后路!
这一击绝不精彩,却叫人惊叹!
快,准,狠!
他们的剑都对准了对方的咽喉,一剑下去,谁生?谁死?
亦或是同归于尽?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屏住了呼吸,影十三、雷天明、雷奋强、慕容白、谭林风、祖星渊、方定宕、莫生邪的额上、手心上都冒出了冷汗。
四个人,四柄剑就几乎在同一时间交击一起,光华耀眼叫人不能睁目。
比风更快,比阳光更刺眼!
却又比山还静,比水还止!
刚才还是风驰电掣,现在却已风平浪静。
人如山,不动,只有翩翩衣袂在风中轻舞,只有血溅烈日,触目精心。
就在此时,本来静如山石的柳各是和司徒信二人突然一动。
敌静,我静。
敌动,我动。
不动如山,动如惊雷。
现在他们都已经发动,蓄力而动,致命一击,要置对方于死地。
柳如是的手中已多了一对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乌黑的拐刺在耀眼的阳光下更显诡异,尤如死神眼睛中的瞳孔。
司徒信也已祭出一双火掌,赤红如焰,在空中翻动,夹着炙热的火浪拍出。
这一掌他已将功力提升至十层,摧金断石,现在他已准备要将柳如是刺来的双拐捏成粉碎,然后再一掌将柳如是的心脉拍碎,如此才能叫他出了这口恶气。
柳如是这一击看着幽幽刺来,却绝对迅速和诡异。
左刺先行,右刺先至。
左刺攻掌,右刺攻心。
这一击大出司徒信的意料之外,他喝声,沉腰下马,应急而动。
年岁虽老,反应却一点都不慢,他左手右手几在同时已抓住柳如是的刺,大喝一声,火红的手掌已在搅动。
他要将柳如是的拐刺搅碎,就像平常他要将刀剑搅乱一样,简单而轻松。
可是柳如是的刺并没有因为司徒信灼热的火掌而变得脆弱,司徒信将功力发挥到十成的火掌竟然没有办法将柳如是的拐刺破坏一分!
司徒信的脸色已然变了,他不相信天底下还有他不能摧毁的兵器,可是现在他已不得不相信。
柳如是的拐刺所用之材质乃火山岩中一块千年奇铁,是他为了对付司徒信的火云掌专门寻来。此物能在火岩中不化自然受热极佳,再历经千锤百练,任凭司徒信火掌再登峰造极也难以憾动其分毫。
就在这时,柳如是已经摧动内力将双刺往前一送,送进了司徒信的体内。
一刺伤在司徒信右手小臂,一刺伤在司徒信的心胸,血喷涌而出,将司徒信的长袍染成殷红。司徒信已倒下,可是他的眼睛却仍能看见,他看见黎寒、郑勋二人的咽喉都已喷出了血,他也看到了那白杉红影在风中轻舞……
黎寒了为满足自己的贪念,不仅丢失了身为一个剑客的尊严,甚至丢了性命,虽叫人惋惜却也只能是他咎由自取。
郑勋一心向剑,本心不坏,但他为了报答司徒信的救命之恩而助纣为虐最后身死,虽可悲,却也可敬!
司徒信费尽心思想将鬼屠发扬成天下第一大帮,可惜功败垂成,百年鬼屠大业于一日间突然覆灭,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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