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家丁一看是府上二郎君,不敢耽误,连忙开门。又有小厮见到慕容书剑苍白凌乱的模样,当即拔腿就往内宅冲。
二郎君回来了,身边带着一名女子,却不见大郎君。二郎君还如此一番狼狈样,这谁见了谁不得心慌气短?当然是要赶紧去通报顶头的两位大主子!
这个夜晚,大将军府乱了。
慕容书剑有程灵带着,速度比慕容善不知道要快上多少。他第一次甩脱哥哥,早早归家,也终于有了机会与勇气,单独地在父母面前诉说自己的委屈。
往常他虽然不是没有与父母单独说话的机会,但有些话,被慕容善打断过,就很难再说出口,有些事情被慕容善先入为主地扭曲了,也很难解释清楚。
个中滋味,如今回头去看,实在是难以尽述。
“父亲,冯达比儿子高贵吗?”
慕容书剑问慕容泓。
“什么?”慕容泓皱眉。
“冯达侮辱儿子,称我为鼠辈,贱人!”慕容书剑道,“他还要将柔娘毁容!十里春风无人不知,柔娘是我的女人,冯达如此欺辱她,便是在打儿子的脸面!”
慕容书剑的思路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他将酝酿已久的腹稿通通说出,每一句话都确保足够撩起大将军的怒火。
慕容泓果然面色铁青,怒发冲冠。
大将军夫人更是气得一拍桌子,恼火道:“好啊!这姓冯的好了不起,不过是乡下起家的泥腿子,鸡鸣狗盗之辈,也敢如此侮辱我儿!”
“不成!我现在,即刻就要去冯府!好好问问她梁氏,是不是当真如此脸大!冯达连我儿都敢如此侮辱,她梁氏是想上天吗?”
侯夫人也是个火爆脾气,说完话,竟真要连夜往冯府去。
慕容书剑连忙道:“父亲,母亲,所以儿子当场就报仇了!我刺了冯达一剑……”
这句话才刚吐出来,慕容泓豁然回头,惊声道:“你说什么?”
慕容书剑扑通就跪到地上,对着慕容泓与侯夫人膝行道:“父亲,母亲,儿子不能忍受冯达侮辱,当时便夺了冯达的匕首,刺中了他!冯达不知是否还能生还,父亲,你带儿子去领罪吧!”
说着话,跪在地上的慕容书剑微微将头仰起。
他本来就生得病体苍白,这样仰头之后更显得脖颈细弱,仿佛轻轻一折都能掰断般。
侯夫人见此,顿时心头大痛,都顾不得震惊慕容书剑居然有胆子伤人,连忙上前就亲自来扶他,一边心疼道:“你这孩子,说话就说话,你跪什么?这地上凉你不知道吗?”
拉起慕容书剑以后,侯夫人又转头瞪慕容泓道:“你听见没有?那个姓冯的是咎由自取,照我说,他就该挨刺,刺得好!你不会……当真带羊儿去领罪吧?”
怔在那里的慕容泓被夫人逼问着,却忽然张开口,哈哈大笑起来。
他不怒反笑,笑罢了畅快道:“领什么罪?他姓冯的也配?哈哈哈!好,好孩子!不愧是我慕容泓的儿子!羊儿啊,你长大了,终于敢出手了,为父很欣慰……”
“对了,你哥哥呢?善儿呢?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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