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话,也不等陈帝说什么,她放下手,转身就向殿外走去。
程灵走得太干脆了,当时简直惊呆了殿内一干人。包括魏国使团中人在内,许多人也没料到程灵会这么大胆,说走就走,一下子倒是显得他们这些还留在殿中的人有些尴尬起来。
邹威等官员互相对视,何宴清握着拳头,暗暗咬牙,忽然也勐地站起身来。
“请陈国主恕罪,外臣也不胜酒力,告退了。”
何宴清说完,拎起袍角,大步就跟上程灵。
最后,殿中留下邹威几人,邹威硬着头皮说:“程大人与何大人都是我国俊彦,只是年轻了些,饮不得酒,并非故意失礼,国君莫怪,哈哈,哈哈哈……”
陈帝醉眼通红,呵呵笑说:“不怪,不怪。朕又岂是那等心胸狭窄之人?来啊,继续饮酒,奏乐,舞起来,哈哈哈……”
醉生梦死,酒池肉林,丝竹靡靡,又是一个不夜天。
程灵与何宴清很快出宫,黑甲卫随行,马蹄得得翻飞。程灵一直绷着脸,她骑在马背上,领头从陈国的街道上奔行而过,直到进入陈国划分给他们的行馆。
行馆内外全是黑甲卫守护,只有少许陈国安排的管事仆从,在见到程灵与何宴清后,连忙上前来迎。
程灵翻身下马,快步向内走。
很快,陈国的仆从都被甩开了,从魏国带来的随行从人们迎上来,程灵道:“打水,我要沐浴。”
说完这一句话,她的情绪稍缓,才终于低声对何宴清道:“我倒是小瞧陈帝了!”
何宴清也有愤怒在胸,近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算是使团官员中最亲近程灵的那种。尤其是黑甲卫被程灵带入了城中,何宴清对程灵就更钦佩了。
但他一时却没能弄明白程灵这一句小瞧陈帝是什么意思,当下连忙问:“程兄,此言何意?陈帝荒唐残暴,莫非还有什么深意?”
私下里,何宴清与程灵兄弟相称。
程灵低声道:“张氏在北,他这是宁可开罪魏国,自损八百,也要激怒我等!”
何宴清顿时听懂了,程灵的意思是说,陈帝这是想借刀杀人,激怒魏国,以此消耗张氏豪族的力量。
但何宴清却有些难以置信:“程兄,你是否高看陈帝,这等沉迷酒色之人,他会有这样的魄力?他就不怕做得太过,将整个基业都葬送?”
开战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要玩火自焚!
何宴清想起先前听到的种种流言,这陈帝既残暴又媚外,整个儿就是一个傀儡皇帝,真不敢信他会有开战的胆气。
程灵道:“不要小看一个坐在最高位上,却又如同困在牢笼,形如傀儡的皇帝。他已经不是正常人,我等切不可以常人思维去考量他。”
但紧接着,程灵又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总之,最近几日大家都打起精神,且看接下来的变化。”
何宴清当即精神一振,沉声道:“程兄放心,我等必定万事谨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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