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间浑身带血,好好一个大高手就这样被萧蛮收在了带刀的网兜里,成了一个血淋淋的阶下囚。
生死胜负,果然就在瞬息间。
萧蛮将网兜向着自己的座椅一扯,何明华滚落到萧蛮面前。
他的脸上也都是血,网刀紧绷在他脸上,他勉强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漏出些许目光紧紧盯住萧蛮。
即便是这样了,何明华开口,却只是嘶声问萧蛮:“你说的,是真的?”
萧蛮澹澹道:“孤何必诓你?你值得吗?”
何明华失魂落魄,再无言语。
这个夜晚,远在魏京的瑾贵妃忽然从床上惊醒。
也不知为何,她只觉得心跳得格外快速,一种说不出的惊怖之感占据了她全部心神。
瑾贵妃又慌又怒,当即高声呼喊:“蒹葭,蒹葭你快来!”
大宫女蒹葭急忙匆匆从外间走入,瑾贵妃又呼唤:“明华,明华你在哪里?”
当然,只有蒹葭在,明华却是无法再应答她什么了。
蒹葭忍着心中的恐惧,只当没听见瑾贵妃口中“明华”二字,轻轻地脚步上前,柔声说:“娘娘,要不要奴婢掌灯?”
瑾贵妃的寝宫中,其实常年放置着光芒柔亮的夜明珠,要论奢华,当真是世间仅有,怕是连魏皇也比不过她。
魏皇是男人,对珠宝没有什么喜好,对于夜明珠这样的东西,更是毫不在意。
瑾贵妃受宠时求来了这颗夜明珠,从此日夜放在宫中,再不稍离。
但夜明珠的光华终究有限,只照亮了瑾贵妃床榻左右方圆丈许的范围,再远处,却是一片黑暗。
瑾贵妃怕黑,这是只有她心腹知道的“秘密”。
瑾贵妃还喜怒无常,这个,历任“蒹葭”都有发言权。
因此如今的蒹葭即便只是一个简单问话,都要在心中做出万般准备,提心吊胆的,只怕娘娘陡然翻脸。
好在今日的瑾贵妃有些反常,竟没有即刻发怒,蒹葭问话,她也只是随意摆了摆手。
她脸上又露出些茫然的神色,静默了片刻,瑾贵妃问蒹葭:“蒹葭,杨方……杨方这个老东西,是不是有好些日子都不曾来信了?”
蒹葭心惊肉跳着,温声说:“回娘娘话,前些日子杨公公的来信是说,太子殿下攻下了齐都,忙着整军渡河,去攻打那苍天王。或许,是整军时事情太多,过于忙乱,因此杨公公才未曾来信吧。”
瑾贵妃皱眉,只将目光看向那黑暗沉沉的窗外,幽幽说:“太子要渡河了啊,蒹葭,你说,他渡得过这条河吗?”
这个问题蒹葭可没法回答,但她知道怎么安抚瑾贵妃,因此只道:“苍天王势大,几乎是有要一统神川南岸的趋势,太子殿下此行只怕是极难的。”
瑾贵妃脸上就露出了些许笑意,她目光空荡荡的,叹息着,说:“明华不见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说着这句话,她又伸出了自己如同削葱般的一只纤手,那玉白的指尖点在空气中,瑾贵妃笑说:“本宫今夜忽然心季,或许是……明华有好消息要带给本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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