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的V型走步。
他的手握得很紧,放慢速度配合我的节奏,教导我前进、后退或者慢转弯,苏维不知道从身边擦来晃去过了几个来回。
那双握住我的掌心,甚至被渗出的汗水浸得湿漉漉的,额头上或许也密密麻麻的排着小汗珠,那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也似乎被睫毛下微不可查的细汗濡湿,更显得莹润无比。
“我们现在可以跑快点吗?”诺终究下定决心。
“可以。”
“有我在你旁边,你不必感到害怕!”他露出灿烂笑容,倒数三个数:“三、二、一,出发。”
……
耳朵旁边,是飒飒吹动的暖风,溜冰场上的人和物,在我眼底都晃动成一连串的影子,模糊的视线里,是诺挺拔傲岸的身材。他偶尔会回头看我一眼,对我露出大大的笑容。
我的血液像在燃烧,原本那些焦虑和忐忑被抛到九霄云外,苏维一群人做着各种精彩纷呈的表演,转到我们身边,险险的擦身而过,还敢回头打个口哨。诺恨恨的咒骂一句,脚步又稍微放慢。
不知转了多少个圈,诺才拉着我停下来。“稍稍活动一下,再下场!”他伸手拦着我,那双眼睛又亮了一下儿:“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表演?”
“……别臭美了,刚老八去取东西的时候,听到你手机一直在响。”走到诺面前的苏维打他一拳,打断我们之间的谈话:“会不会是……”
“我请过假了的。”诺的代课老师们,或许早已对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但是你的手机一直在响!”苏维白他一眼,准备踢他一脚:“你还不过去?”
“这就去,小蔓,你先在这里等着!”他急急忙忙的丢下一句话,人已随大流涌入场外。
“就是因为他请过假,这时候有人来电话才更有问题。”苏维也拿他无法,靠在我身后的栏杆上:“他的老师不会再多管闲事,怕就怕是他父母打过去的。”
猜测非常正确。
诺跑回来时,已是气喘吁吁。“谁打的?”苏维比我更早发问。
“我的爷爷奶奶。”是那两个平易近人的老人家。
“……我。”他犹豫不决,不知道如何开口。“实在不行,你先回去,我会把弟妹送回去。”
“……”诺并不觉得苏维有多大的可信度。
“嘶。”给上诺重重一拳,苏维不敢相信,睁大眼睛看向他:“你难道真是满脑肥肠的家伙!”他为自己的交友不慎感到丢人。
“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小蔓就拜托你了!”忙不及的与我们挥手告别,诺临走时又特意向我解释:“他们打了几十个电话……”
“回去的时候路上小心!”迎接诺的,估计又是无法避免的急风暴雨。
“你在替他担心!”与那一群伙伴分道扬镳的苏维陪我漫步在马路上,他们本意请我与他们再去别的地方逛逛,但被我婉言谢绝,做为诺最好的朋友,护送我的任务当仁不让落在他身上。
这一路走来,也就苏维话题较多,从诺调皮捣蛋的童年聊到他放荡不羁的成长。“也许是被宠过头了。”
这是苏维对诺最直接的评价。
“你的意思是说,他其实还没长歪?”我转过身体看着苏维,他是在间接夸赞诺?
被宠过头的少年,应该不是诺这副样子,要像,至少也应该像林扼。
奇怪,我会出乎所料的想到他!
夜里的风随着季节的交接在慢慢变冷,苏维光着肩膀在这迎来送往的人群中看上去格外明显。公路两旁是越来越熟悉的街景,也许再过不到二十分钟,我就能走回去。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用步行的方式回家,苏维比较坦白:“你的房东,就是诺的爷爷奶奶。”
“嗯,我知道!”才知道一两天而已。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每次诺都很乖巧的只送我送到小区外面,最初,还一定想让我换另一个地方租住。
我表明我很喜欢住在那里,才打消了他积极为了寻找落脚地点的念头。
“亏诺还一直想隐瞒着,他实在是太天真了!”苏维摇头笑笑,一副长过十八岁就已是成年人的口吻批判诺。
低着头不自禁的笑笑,不知道诺了解了这件事情,会露出什么好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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