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喜欢我。”比起那日在夕阳下,我向他做着一生一世的承诺,星光夜色下的诺快乐得更像一个疯子,一个只懂得欢喜的疯子。
愿我们之间的感情,不会让我喜欢着的少年感觉到悲伤!望着他不知忧愁为何为的青春年少的脸,静若止水的内心,似被惊雷炸响,变得不在沉寂澎湃难平。
诺在伊爷爷和伊奶奶的注视下和我告别。
刚要迈出轻松的步伐走上楼梯,伊奶奶又笑眯眯的叫住我:“小丫头,晚上早点休息啊!”聪明如我,也为这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句轻轻的送别留言感到诧异。
“嗯。”笑着点点头——在为自己盖好被子熄灯之前,我双掌微合,默默祷告:请允许我和我喜欢的少年,有一个甜美的梦境。
一如昨日,我和若兰难得奢侈的打着的士在学校外面下车,手机铃声就轻愉的响了起来。“你们到校了吗?”诺笑得比已往更甜。
“嗯。”
“我还在路上,上次你说你喜欢吃那家小吃店的灌汤包……”他急于得到我的赞赏。“你在那里?”他也能感受到我的愉快吧。
“嗯,你和若兰先在餐厅等一下,我带些早点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的某些声音糟杂到不能细致听清,“……我先挂了啊。”如非太忙,他从不会主动切断我们的通话。
“早餐有地方了?”若兰眉飞眼挑,好奇十足:“你们昨天晚上去做什么了?”
“吃饭,唱歌。”答案太过单调,只有上扬的嘴角和带笑的语气让她能从中分辨一点端倪。
“他唱歌的时候对你表白了吧!”若兰笑问。
其实,每一首歌都是在表白吧!我在时光的缝隙里,才发觉了诺给予我的能够填满我整个青春的感情。
诺来得很快,还有远远缀在身后的三人组。“还是热的!”若兰很少放过能够打趣我的机会:“我昨天还有些羡慕唐晓和尚穆,现在才觉得,每一份认真的感情都值得我这种孤苦伶仃可怜虫去嫉妒。”
花上一二十分钟吃完钣后,若兰慢慢擦干净嘴巴和双手,看着托腮而坐的我和诺:“诺,你要不要到我们考场里坐一下,会发现惊喜。”
惊喜,是惊吓吧。
他意想不到尚穆和陶然会和我出现在同一个考场,可是略微一想,就会明白。满脸不甘的诺即使看到尚穆的女朋友唐晓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目光雷达似的在考场转了一圈,才闷闷不乐的趴在桌面上。
“……对不起,我不能和他保持超过十米的距离。”我趴在他耳边,两个人的影子在阳光下叠交在一起。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诺忿忿不平的瞪她一眼。
“呵呵,我和小蔓在同一个考场,难道不是惊喜?”若兰傻笑。
“又不是我和她同一个考场。”他的脸孔上呈示着小孩子般率真的怒气。
“你和她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同一个考场上,你吃醋吧,吃醋吧,吃醋吧!”若兰像个淘气鬼,最后三个字叠念出来听上去格外天真无邪。
她闲的不去复习接下来要考的英语知识。
像拍苍蝇一样在面前挥了挥,不久,多动症的诺又扭转着身体:“小蔓,我好像吃多了。”
“哈哈。”若兰不客气的嘲笑。
“早上去吃灌汤包,怕和那次我们一起吃的口味有偏差,我就多取了几份,每份都尝了一个。”
“但你才给我们带来了三份。”若兰伸出三根指头。
“还有几份是高齐他们几个吃的。”诺摊着手,离开桌面。
“噗。”若兰鼓着带笑的眼睛,眼珠子在眼眶内溜溜直转:“听上去感觉好奇怪啊,好像为皇帝试餐的那些小太监。”她搞怪的比喻一点也不能消磨我内心涌起的感动。
“……下次你在这样,我就要吃小蔓手里的那份饭菜了。”若兰双手撑着下巴:“你给她的,永远是最好的,我的嘛,估计就是一般般啦。”
“不行。”
“如果是我和小蔓单独在一起吃饭的话,你也不知道吧。”若兰还有挑拨。
“不行……我送你的东西,不管是吃的,还是用的,你都不能给别人……就算你不喜欢,吃不下、用不完的,你也要留着。”
“好。”诺愿意把我的每一个字,都当成誓言。
“对啊,就算你们分手了,诺送你的东西,你也不能丢掉,要一直留着,留到……”笑容破裂在诺脸上,他死气沉沉的盯住若兰,连呼喊都被他压抑着。
空气像是被他吓得打了一个寒战,尽可能的封固了流动在它身体里面每一处的活跃分子。在场考生惊掉下巴,纹丝不动的望着我们。
教室里,是整片又静又冷的氛围。
骤地察觉到触犯到诺逆鳞的若兰受到惊吓的闭上嘴巴,半天,她才记起来要道歉。
“对不起。”
“即使你是小蔓的好朋友,不该说的话,永远都不要说!”诺的语气万分沉重。
“小蔓,我先走了,你要加油哦。”换上笑脸的诺还是不能完全收敛面孔上浮现的怒火。“你也要加油。”我冲他握了握拳。
像京剧变脸,他的脸一旦垮下来,就变得有些粗野。若兰害怕的看向他的背影,宛如劫后余生的问我:“他会不会一直生气啊!”
“不会。”这两个字但愿能让她安心。
“如果会一直生气呢?”若兰还是不安,“那该怎么办?”
“我去哄他啊!”目光里泛起笑意,我一心要打消若兰的顾虑:“他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这已经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坐在考场上,若兰还是同样很担心。
还是在结束这场历史考试后,花一中午的时间去陪诺吧!望着已经填写了快到四分之三的试卷,我看看时间,离收卷还有二十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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