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并不曾如他所愿的缓和,他只得又重新迈开脚步。
伊奶奶和伊爷爷交换着眼神,摇头苦笑。
我打算悄悄溜走。
“小丫头,今天考得怎么样?”家长都很关心这个问题吧,他们却从不问自己的孙子。
“还好。”
“这次也能拿年级第一的成绩吧。”他们的笑无比慈祥。
“还好。”老年人大多都喜欢谦和的年轻人吧。
“呵呵,小丫头,如果这次你拿了年级第一,老婆子我就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庆祝庆祝。”伊奶奶拍着胸脯保证。
“小丫头考不到年级第一,你就不让她进我们家吃饭了。”伊爷爷千载难逢的和伊奶奶顶嘴。
“说什么呢,还是想要小丫头好好考试。”伊奶奶半恼的看他一眼:在老年人眼,似乎成绩能代表一切。
“再见了啊,小丫头回去早点睡,反正现在已经在考试了,晚上熬夜复习并不能有多大帮助,还容易伤到身体。”伊奶奶谆谆叮咛。
“嗯。”
我从不讶异,他们两位老人对我的态度没有多少改变。
早上和早起的伊爷爷伊奶奶挥手告别,拒绝了让他们为我做早饭的热心,等在小区外的若兰在见到我后才止住一脸心急。“还以为你会做了一夜美梦,所以迟迟不愿起来,刚还准备打电话找你。”她的手机被她严实的存放在口袋里,表示出沉默的抗议。
“还好吧。”梦境里景象万千,却难得被我选择遗忘。吃着诺送来当做早餐的小蛋糕,桌面上还有一张鸡蛋煎饼,最神奇的是摆放在豆浆旁边根本不能算做是早餐的两份酱牛肉。
精致的香菜叶摆放点缀出一抹绿色。若兰连吃边摇头,还能开口:“真难想像,以后如果你天天要诺带早餐的话,他会未老先衰的。”
“考试仅有三天,他就糊涂的把牛餐的菜色当做早餐带来了。”若兰代他感到为难:“不过,这牛肉是温凉的,芝麻酱却是刚出炉的,卷在一起有股特别的味道。”
“你不觉得热热的芝麻酱很奇怪吗?”她的问题真多。
除了那几株用做增亮菜色的香菜,芝麻酱都被我吃得干净。“哪里很奇怪?”我终于肯抬头看她:“刚出炉的东西应该就是热的吧!”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我能肯定,诺带到学校的餐盒比他背包里的书本还要重。”吃得有滋有味的若兰不忘发表感言,“这些是不是他亲自做的呢,吃起来真香。”
“这次我们两份盒饭里的面的味道应该是一致的吧。”
“……”我的沉默让若兰颇觉无趣。给我们带来早餐就消失不见的诺一直不曾再出现,洗罢食盒,把餐具带到考场,放入抽屉,考场内人员满满。
直到考完最后一门科目,还是没有哪个同学主动到教导主任那里坦白自己犯下的错误。
“小蔓,陶然他……”若兰目光里的焦躁难掩,“还是他真的没有办法确定是谁在诬陷你?!”
“肯定,要不然他干嘛不说。下个星期成绩就要出来了,而明天和后天是秋季运动会,谁会去管这些事情。”诺在提起他时,都在用自己最大的恶意想像他的做为。
“你不急嘛?”若兰晃晃我的胳膊。
“急也没有用。”做好了属于自己的事情,结局或许会出乎意料,但已经不是我能更改。
这种郁郁沉沉的气氛一直带到聚餐的时候。
可薇姐和苏三他们听到事情的经过后,肯定的表达了对我的无比同情,深切谴责了犯下错误的未知人氏,又相当热络的想要活跃气氛,叫来十几瓶酒精含量不高的鲜啤。
各具造型色彩丰润的菜肴被服务员颇有讲究的摆放到餐桌上,在接受到几人让她退出包厢门外的时候,就利落的走了出去。
“我不喝酒的哦。”熟练的开启酒瓶的苏三把盛满啤酒的杯子送到若兰面前,被她连连摆手拒绝。
“这不是酒。”芳菲姐语气真挚到让我差点要颠覆十几年的认知。
“这是酒水。”她为鲜啤做了一个全新的定义。
“有什么区别吗?”不知不觉被哄骗的若兰迷惑不解。
“洒水酒水,说得好听是酒,其实本质是水。那些厂家为了提高出售价格,所以才把这些类似于果汁但还没有果汁有味道的东西称做鲜啤——酒的一种。”芳菲的存在是为了刷新若兰三观。
“不信你尝尝,如果觉得后劲太大,你可以选择不要喝,你看,小蔓就不会拒绝。”芳菲姐还要劝她品尝,却被苏三笑着打断:“如果不想喝,不必勉强。”
“……那我就只喝一杯。”若兰定定的竖起一根指头。
“放心,我们这里不流行劝酒。”苏维又是一笑,把杯子斟上八分满,送到若兰面前。
今天晚上是苏维和芳菲姐的轮番表演:其中一个若为一行人添上一筷菜;另一个人绝对会为我们盛满一碗汤。这个征询意见的为几个男生几度斟酒,另一人就负责为余下的三个女孩子倒满饮料。
一顿饭下来,餐桌上杯盘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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