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立如林的一群学生。
一向喜欢把别人的后路斩尽杀绝:“或者是你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就想着这样做对我没有多大影响?我不会有多大立场追究责任。”我轻声问她:“所以这样做的时候毫无顾虑?”
“不是。”她惊叫一声,惊恐的捂住嘴巴。
“真高兴你不是这样想的,”慢慢的笑开,我又看他一眼:“万一我的成绩一落千丈,你觉得你的心情会很好受吗,会是幸灾乐祸,还是觉得也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好在这所学校能不被你做出的事情影响心神的,也就绝无仅有唯我一个。你可以尽情觉得你的歉意更容易被接受。”我的目光不侧分毫放在她身上。
“不是。”她又哭了出来。
“原来你也觉得你的歉意没有那么容易就被人接受,”我怜悯的看着她,真傻。
“对啊,所以我、我……来这里……向你道歉,我……”她哽咽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为了表现你的诚意?”她直直愣愣的点着头:“你会原谅我了吧。”
“我有说过不原谅你?”目光里聚拢着泠泠浅笑,声音异常温柔。
“……没有。”飞快抬起的脑袋被她轻轻垂下:“但你也没有说原谅我。”
“想让自己变成弱者,而不是处于施害人一方,所以你现在是在国旗下面哭着跪着逼着我原谅你?”我冷笑反问:“一个道歉者向受害者施压!”
“不是。”她把头摇动的像调快速度摆动的钟摆。
“原来什么都不是,你让我想怎么原谅你呢?——道歉是对我一个人说的,为什么偏偏要做出这副样子给所有的人看呢?”摇头一笑,脚踝处的痛觉提醒我不能再聊下:“你不知道我的脚踝受伤了,不能站立很长时间?”诺背着我在运动赛场来来回回,没有哪个学生不会注意。
“表现诚意真得太不到位了!你要是一开始就跪在国旗下不停的磕头,或许我会扶你起来。但我现在站立的时间太久,根本弯不下腰,实在对不起了。”我一瘸一拐的慢慢离开:“你可以在国旗下跪到自觉心里舒服为止……或者,跪到你觉得我可以原谅你的时候为止。”
从人群里穿奔而来的诺越过众人跑到台前:“会很痛吗?”他几乎在蹲在我身边察看,众多惊诧、不屑、不满的视线他有如未睹。“还好,”向着他微微一笑:还好,这个世间仍有一人,不论我站在哪里他都会披荆斩棘向我奔来,不去注意世俗之眼目。
“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师生万千,与我们又有何干。把我背到医务室,可薇姐还没有披换上制服,就被我们闯了进去,吓得她直接跳开,连声询问:“又怎么了?”
“小蔓的脚又肿了,”诺急得皮肤毛孔里又要排出细汗。“当初应该多打几天点滴的,都太大意以为没有骨折就不太严重,只开了一点口服和外用药物!”可薇姐皱眉:“不过现在也不晚。”
做完皮试,她紧锣密鼓的兑好药水,不容分说的挂好点滴:“打得快的话,不需要一个小时,你可以跟上第二节课。”可薇姐动作看似熟练,我却有些担心:“你至少有半个月没有给别人打点滴了吧。”
“嗯?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的血管还不算难找,应该比较容易。”可薇姐为我做好消毒处理,那只尖利的针头还没有扎入血管时,很不放心的我直接把头扭转到别的地方。
“怎么样,不痛吧。”可薇姐为自己的扎针技术沾沾自得。“就像你说的一样,我的血管比较容易找,这应该不能算是你的功劳,”身为病号的我躺在单人床上,颇为郁闷的和她逗嘴。
“事实上是你觉得大多高中生的血管都容易找,才选择应聘在学校医务室吧。”这也可以是可薇姐选择回到母校的可能。
“我实习的时候可是给那些刚出生不到一岁的小孩子打点滴的!”她的底气很足。
“不过偶尔也有几次没有扎中。”这才是实话,“有时候真的觉得好可怜?”她苦着一张脸。
“是觉得那些孩子可怜,还是觉得你可怜?”门口的高齐带笑询问:“扎了几针都扎不准的时候,你肯定非常可怜,甚至比那个被你扎哭的孩子可怜,哭泣的孩子还有很多人哄着,你却要被孩子的家长骂,还要被护士长骂……”身后的两个男孩子摇头探脑:“这么一想,真的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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