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里跳动着如烛光的笑意，一点点变暖变亮。我双手木立着任他把脑袋搁放在自己肩膀上：“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偷来的。”
“原来我不是不伤心的，只是没有在你面前，所以不会懂得什么是真正的快乐，也就不知道什么是快要将我淹没的难过……”
“有时候想想，你要是和我一样痛苦就好了；可是，我也怕你陷入无尽挣扎和悲伤……”尚穆笑容里的苦味太过浓郁，萦绕着我们的伤感会抽空我所有力气。
“唐晓她……”喉头像是压放了千钧重量，我艰涩的张了张嘴巴，不能利落的说出一句话。
“不是。”尚穆一直把头埋放在我肩上不曾起身。
“真的不是？”
“不是。”他的笑容又浓上几分。
“……我要走了。”贴放在身侧的两只手轻轻抬起，又困难重重的放落。“为什么不再多问一遍？”他轻笑着皱眉，终于肯抬起了头，双手仍搭在我肩侧：“不是说事不过三的吗，为什么你只肯问上两次……如果你肯再多问一遍，或许答案就会不一样的……”
扑天盖地地伤楚全部压放在这个男孩子身上，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他缓解伤心的角落：想要流泪也需要一条痛到撕心裂肺的绝路——他却已经痛到走上迷途。
“……但是也不该怪你的啊！我时常在梦里惊醒，是不是当时在你问第二次的时候不要那么矜持，是不是一切都会改写？可是我当时多想你再多问一遍，仅仅多问一遍就足够了……我会放下整个的世界、所有的自尊和你在一起……”
“……现在想想，尊严真是感情里最没用的东西。”
“明明那么爱你，却只顾得无比骄傲的自己……怕你把自己看得不够重要，所以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让你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年少到不懂得维持一段感情，放弃会是它的结局。
“所以说，这样的我，是没有资格爱你？！林扼说过，你曾和伊诺提过分手的事情，是伊诺一直缠住你不放……如果伊诺的性格和我一样，肯定也是……”他叹息着，视线一寸一寸的在我脸上寻求答案。“不是，我也爱过你。”陷入泥淖的心灵会让在时间里干涸的感情再度濒临绝境。
我不希望自己曾经爱过的少年作茧自缚到无路可退。
“走了。”尚穆笑笑，不知停坐多久，他敏捷的从栏杆上跳下，想要甩给我一个洒脱的背影。站在不远处的林扼、若兰和唐晓的表情被我特意羽化成模糊一片，慢慢走近的诺脸上有着平静而又难测的神色。
“已经上课了？”学校里空空荡荡的少有学生，尚穆、林扼、若兰和唐晓前前后后的走上教学楼，站在身旁的诺和我并肩倚靠在栏杆上。
“回去上课吧。”
诺还是静如雕塑，许久，这个男孩子才缓缓的抬起右手，用撒泼撒痴的语调问我：“我想你牵着我走。”
“嗯。”他的手掌大到我根本无法全部握住。
“你已经牵着我一起走了，就不要再牵别的男孩子的手了，好不好？”他的眼底强撑起一抹微笑，漂亮得如同小孩儿们满怀憧憬吹洒出的五彩多姿又亮又透的灵动泡泡，美丽异常却有着烟花一现的短暂。
“……好。”尚穆和我相遇太早，还没有学会怎么样去维系一段感情。彼此身上没有被时光打磨平滑的棱角早已刺伤对方。
这一路沉默的出奇，和他告别后回到班上，不可忽视的是身后两道三番五次向我奔赴过来的目光，代课老师也好奇的看了看我们，他刚刚说出下课，行动带风的若兰在他还没有走出教室门口时，就险险的要扑到我身上。
“小蔓。”若兰有着摇移不安的神色。“不是尚穆。”我以为她会对这个答案感兴趣。
“你和尚穆……”她万般艰涩的无法问出自己的问题。
“没有关系。”用书盖住脸孔的王杰想要掩藏自己贼眉鼠目的表情，那本英语课本被看不顺眼的我抽出，他还没有娴熟的变脸技艺把自己的表情全部敛去。“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就直接发表，别遮来藏去让人多想。”我的眼底沉着没有感情的笑意。
“没有，”王杰低头一摇：“每个人的感情都与别人无关，不需要自诩为旁观者清的外人做什么注解……可是你要坚定你的选择，否则伤心的会不仅仅是那个已经被你伤害的男孩子。”
“瞧，你脸上的表情真够空泛，我都有些替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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