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而过:“还有几十天,我就满十八岁了。”
“恭喜你安然无恙的成长为一个大人。”我真诚的送出自己的祝愿。
诺的脸孔上有些微无奈和懊恼:“我这一生只有一次十八岁……我想要你送我礼物。”从来都没有向任何人索取过生日礼物的他双颊上还浮动着少许的霞红。
我伸出手背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这让我有点为难。”哪有那么容易就想到一个让自己和他都会满意的主意。
“我没有太大要求。”他咬字太急,而身旁隐形了好久的若兰发出的一阵轻笑又令他羞赧不已。
“我想想看。”
天外飘来的这一场细雨沥沥霖霖,让我们不必在意这些可爱的小东西是不是真的能够沾湿我们的衣服。和诺告别后又握住若兰的手一同走入教室,她仍是对着那只竹笛把玩不已。
“想学的话你可以找舒蔓教你!”王杰的想法被我一票否定:“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凭空多出的一年课程会让我感到从所未有的疲乏,偶然一次的随堂小测中出现的更多失误会让很多人都惊得瞪大双眼,而我还无法更改自己填完试卷后只检查一次的习惯。
赌着气背转过脸的若兰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展开笑颜:“有没有想好要送什么生日礼物?”她应该比我有更多的奇思妙想,我侧耳聆听她的指教。
“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怎么知道他想要什么?”若兰脸庞上的笑容灿烂到顽劣,她用笛子轻轻在我脑袋上一敲,又带着一抹浅笑连蹦带跳的转身离开。
“我的成绩似乎也落下好多。”
晚自习时林扼和若兰的喁喁争论会是这间教室最惹人注目的地带,而其余的那些女生远不及若兰幸运,佯作请教问题的她们在收到林扼的数十次白眼后终于学会了保持安静。
在不久的将来,这个班的少年会被分配到不同的班级,每一个学生都有相应概率在新的班上遇到熟悉的身影。他们或会和新有朋友打成一片,又或者和以前相熟的少年再续同班友谊。
这是一种莫名的感伤。
“一起回家吧!”
第一节晚自习课上,淅淅沥沥的雨声是窗外唯一的声响。“不用陪诺一起上三个晚自习?”若兰的眸子里有几分疑惑,她还没有正面回应我的邀请,林扼漂亮的眸子里似乎充斥着掷地有声的怒气。
“晚上我们要一起排练!”稚气无比的小鬼大约没有看到站在教室门口背着书包等他放学的身影。
若兰的踟蹰在意料之中,却又让我有点难过。“对不起哦!”小声道歉的若兰看上去十分可怜,我笑着朝她摇了摇头:“那我先走了。”
入夜的秋风更有种寒凉的气息。“你有伞吗?”门口站立的俊逸少年终是把隐埋在眼帘之下的目光移伸过来,他的嘴角有浅淡的近乎凉薄的笑容,我迎着教室的灯光看了过去,却发现又像是什么也没有。
“谢谢,不用。”
我不愿回头,能那么轻易装作若无其事和向我微笑着打招呼,谁知道他是不是把心伤缝合太紧,紧到拉拽着整个心脏都在作痛。“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他的眼底是近似漂浮不定的笑容,握住我手腕的右手却有坚定的力度。
冷不防肩上传递来被猛烈撞击后的痛感,我龇着牙吸了一口气,走出几步之远的少年笑容顽劣而璀璨。小步跟上的若兰站停在门口朝着我露出略带欠意的笑容,犹豫着还是跟上少年的步伐。
不紧不慢从楼梯道口走近的高齐在看到尚穆主动放手后嘴角勾起了更深艳的笑容,接过他送来的长柄伞,他似是特意的转过脸庞:“需不需要我和张浩、孙远明为你护驾?”
伞并无多大用处,停在校园门外的车辆在夜幕里打开的的近光灯将迎面洒向它的细雨照射得更加清晰,不计其数的细小雨粒似在那两道光圈里游弋着看清自己的样子后找寻出最优美的舞姿才翩然落下,停靠在另一旁的一辆样致无二的轿车倾泄着旋律美妙的纯钢琴曲回荡在雨幕里。
“再见。”转身回去上第二个晚自习的高齐接过雨伞为我们关上车门,缠住我胳膊的若兰脸上浮现一缕曲意逢迎的微笑,“别生气啦,我现在是和你在一起的。”“可惜心不在这里,人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另外两个少年上车之后,司机就随即将车辆驶走,像是多呆一刻就会让他们感到极不舒服。
夜色太黯,谁也看不清也不会在意这个少女的惆怅。她的失落像是随着这场夜雨稠稠密密的打在心上,完全击溃了她的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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