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箭头也普遍太轻,面对后金骑兵的重甲根本无法穿透。而反观后金骑兵却是重甲利刀,箭头含铁量极高重量是明军箭头的三倍,可以轻易穿透明军的铁叶甲。后金打造这些利器所用的原材料铁矿,很多正是唯利是图的大明商人卖给他们的,其中以山西的晋商为最。
“抓紧看看车里都有什么,赶紧运回山寨”汉子说着带头劈开了一辆车的捆绳,其它人也纷纷动手检查车上的货物。
“大哥,这车都是兽皮!”
“这车是药材,哇!这鹿茸这么大…”
“大哥,快过来,这里有黄金…”
“这是银砖?我滴个乖乖…好几车啊…这帮奸商真是有钱啊…”手下们七嘴八舌的汇报着自己看见的战利品。
“呵呵,好,兄弟们赶紧清理死尸,把大车都赶回山寨,注意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什么痕迹。”领头的汉子心情大好,这一网下去可是捞着大鱼了。他叫杨少堂,本是前辽东游击将军李永芳麾下骑兵马队中的夜不收,抚清之战李永芳投降努尔哈赤的时候杨少堂所部不愿随李永芳叛国,便带领所部夜不收数百人突围而出。可自己又是叛将所部不为明军其它部队所信任,走投无路之下便带所部兄弟们脱离辽东跑到了蓟州的茫茫大山里落草为寇,过上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但作为曾经的夜不收,他们这帮人弓马娴熟,下手狠辣,个个又都是百战余生之徒,所以在蓟州的地界里只要是他们盯上的货,就没有失手的时候。
“大哥快看!这儿还有个活的!”突然间,一个兄弟一声惊呼,杨少堂赶紧跑过去一看,只见那辆厢式马车里还蜷缩着一名年轻后生,正吓得瑟瑟发抖的用惊恐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滚下车来!”一名年轻马匪厉声喝道。
年轻后生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就说道:“各位好汉爷饶命啊,小的和这些贾府的人没关系呀,小人…小人…是…是被他们抓来做通译的呀,因为小人会说弗朗基人的话。”
年轻的马匪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脸上浮现出一丝狠戾,扬起斩马刀就要向着这个年轻后生的后颈劈去。
“六子,等一下!”杨少堂张口拦住了正要下手的年轻马匪冯六,冯六悻悻的收起了斩马刀,看上去还有点遗憾。
“你会说弗朗基人的话?”杨少堂问道。
“是是是,小人叫李巩是福州人士,家里世代经商,从小耳睹目染经常和弗朗基人打交道。”
“你知道怎么能找到弗朗基人吗?”杨少堂问道,眼睛里透出一丝计较。
“能!”李巩先是一愣,随后一颗心稍稍放下了,自己的一条命有希望保住了…
杨少堂一行人将李巩五花大绑又蒙上了头,走了两个多时辰后有人扯下李巩头上蒙着的布,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的李巩有些睁不开眼。待到适应了光线,李巩发现自己似乎是到了传说之中的世外桃源。在一片巨大的山坳里,农田连成了片,金黄色的麦浪随风而动。能看到很多身着布衣的人们在田中劳作奔走,着眼望去周围的山坡上梯次毗邻的盖着一排排整齐的茅草屋。李巩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个小小的山坳里足足容得下上万人在此生活。就整个地形来说,这里就像是一个环山,只有背面一个山口,山口已经被人用木石和着泥土建成了险峻的关隘,正中一块木制牌匾上书“安明寨”三个大字应该是取“安定大明”的意思,笔体苍劲有力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看得出来虽然离开了行伍,杨少堂等人的男儿报国之心却还深深的烙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杨少堂带着他们一行人正是从这个关隘进入了山坳里,吩咐收下清点战利品,自己手里拎着一条马鞭向着山坡上最大的一座建筑走去,几个壮汉押着李巩紧随其后。
走到半路,一群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蹦蹦跳跳的跑到杨少堂跟前欢快的叫到:“义父!义父…您回来啦,这次带什么好东西啦?”
杨少堂看见这些孩子后,明显心情大好当即就笑道:“哈哈哈哈,震儿、鹏儿、虑儿…彪儿,今天你们有没有偷懒啊?武功这东西可是一天不能荒废啊,明天找个时间义父要考你们。”
“放心吧义父,我们都能上阵了呢”一个叫燕震的十五岁小男孩挺着小胸脯叫到。
“哈哈哈,就你个臭小子鬼点子多,明天我倒要看看你们孩儿营有多少长进”杨少堂宠溺的刮了刮燕震的鼻子。
“好了,义父还有事情,你们去玩吧”说完带着李巩走进了南坡中央的议事厅。李巩低着头默默的跟在后面,眼角不时地扫视着四周。而在他不远处,十五岁的燕震看着李巩猥琐的背影轻轻皱了皱眉头。没人知道在他这具小小的躯体里面住这一个来自后世21世纪侦察兵的灵魂,而燕震也没想到,这个猥琐背影的主人将给安明寨带来一场巨大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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