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特地制作了几本纪念册,以便大家留住那些美好的记忆。”拔哥一脸的真切。
今天来吊唁的人,都是和文慧关系真正不错的,也相当同情她的遭遇,见到这个场面都不禁感到激愤,纷纷起身扬声谴责。文慧的父亲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等刺激,更是浑身哆嗦起来,手指着来人说不出话,脸色青紫,看上去情况很不妥,身边的亲戚小辈们赶忙扶住他。
边上的小女孩静雪反应最是骇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瞳仁里似要喷出火,死死盯住拔哥等人,咬牙切齿,小脸都扭曲了,坐在轮椅上又动不了,只能用尽气力大声嘶喊。
“你们都是大坏蛋,你们害死了妈妈,等我长大了,一定把你们全部杀掉……”
虽然她瘦弱得不成样子,但接触到她眼神的人不由感到一阵心悸,那是纯粹到要刻入生命里的仇恨,这还是那个刚上小学的活泼女孩吗?显然,惨痛的经历已经使她彻底蜕变,谁也不敢再将她当作一般的女孩看待。
文慧的父亲终于撑不住,瘫倒在旁边扶持的人身上,吓得人们将他身体放平下来抢救,有的则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付跑心中愤怒,气得上前几步,作势要逼近拔哥的身前,他几名手下见状跟着围拢过来。拔哥的人也不示弱,一起上来护住拔哥,于是双方剑拔弩张,当场对峙起来。
“别冲动,都要遵纪守法,警察更要自己做好表率,得了,我来也来过了,差事也办完,不多留了,这就走,大家都散了吧。”拔哥看差不多了,伸手虚拦,止住旁边众人的躁动。
交代完几句场面话,拔哥很干脆地原地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径自带着人走出灵堂。
付跑紧握的拳头又放下了,余怒难消但又有些无奈,重重叹了一口气,然后回头去看老人的情况。
拔哥等人来时行走得讲究,不紧不慢,但走的时候却显得紧张兮兮,竟是越走越快。
在行进当中,人群将拔哥围拢在中心,有如那些政要出现在公众场合,保镖前呼后拥地将他紧紧保护起来。拔哥自己也时刻戒备地向四周观察,步步谨慎提防,似乎环境相当危险。
一片小心翼翼中,这行人很快穿行过灵堂前的空地,同时不断零散地有一些人汇聚过来,原来是他们散出去警戒的人手。在开阔地带更是加快了脚步,匆匆往停车场方向赶,全程没有人说话,专注于脚下道路,气氛显得相当凝重。
有几组新闻媒体的记者比较敬业,继续尾随在他们后面拍照,他们没有给好脸色,嘴里喝斥着要记者们远离。
此去停车场还比较远,需要下一段近千米的斜坡,这群人走路踢踢踏踏步伐杂乱,队形开始拉垮,拔哥连忙高声整敕。恰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拔哥有些不耐烦,看看号码还是接了。
“臭小子,老爸的话你都要不听吗?昨晚就跟你说好的,不可能更改,你现在马上给我去机场……什么?……你的那些狐朋狗友有命重要吗,待会儿你要是敢不出现在机场,我马上打断你的腿,这不是开玩笑的……”
拔哥边走边打电话,看上去有些气急,说着说着,经过一片小树林,树长得相当茂密,里面很阴森的样子,保镖们更是提高了警觉,有两个人抢先一步走到树林边上往里面查探,看没什么问题朝后面点点头。
前面就是停车场,几辆轿车早已发动好等在那里,拔哥依旧在簇拥中走向他的座驾。保镖们很专业地在车的四周散布开,封堵住各个角度,有人为他把后车门拉开,一名身形特别高大的保镖杵在当地为他遮挡,他弯腰跨进车厢内,坐好门关上,仍在忙着通电话。
“你妈她们已经到那儿了,这个航班我们必须走,如果错过了,往易鲁帕洲的航班还要等明天,你不要再拖拉……”
等拔哥坐好,司机马上开动汽车,车往前走,连带车里的拔哥正好离开车外面保镖身体的遮挡范围,就在这一瞬间,轿车后车窗忽地粉碎,拔哥的头颅也同时炸开,车厢里溅得到处都是血渍,车头挡风玻璃上也沾上不少。
“雳喇”,这时音爆声才传到保镖们的耳朵里,在经过苍白失神的半秒钟后,在场的人才有了反应。掏枪的、卧倒的、高声喊叫的,乱成一团,大家都不约而同看向车里,那具无头的身体仍旧靠在座椅上,而电话则掉到脚下,正在通话的另一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孔里继续传来声音。
“老爸,你还在吗,生气也用不着摔电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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