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卢晟返京时带了十万莽骑……”
“什么十万,分明是十二万……”
大街小巷,茶摊儿酒肆,无不是在议论马卫与卢晟升迁之事,反倒没多少人谈论无名打砸醉月楼的事。
打砸醉月楼一事已然过去了十多日,可无名依旧被羁押在贾平府上,其原由是马卫上任后并未接到三司会审的圣旨,这倒也合了酆都府尹贾平的心意。
自从无名住进贾府后贾平的夫人对贾平可谓是百依百顺,史无先例的好,贾平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掉入蜜罐里的滋味,得知是受益于无名出言相帮后,贾平每日都要抽出一些时间陪无名饮酒叙话。
一来二去无名和贾平便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交,无名借机将一些为官之道和生活经验讲予了贾平,贾平听后如沐春风,对无名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能把主屋让出来给无名住。
无名倒也识趣,数日间不曾踏出书院半步。
贾平夫人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每天按时按点给无名送餐不说,把家里珍藏多年的好茶大都搬进了书房,有事没事便带着丫鬟来给无名打扫一番房间,弄得无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说嫂夫人,我就一个江湖浪子,您这般贴心怕是要把我惯成世家公子哥呀……”
“这有什么,你可是战神之后,沧澜子民能安居乐业那还不是托战神他老人家的福?再说了,像你这样的大善人即便是惯坏了,也做不出啥出格的事来……”贾平夫人边给无名斟茶,边道:“十四岁那年父亲带我去战神庙祭扫,我才知道挂在父亲嘴边的神仙原来是一位将军,也就是在那次祭扫中我遇到了贾平,见他着一身戎装甚是威武,便应了这门婚事,嫁过来后才知他是北城县令,并非什么将军。”
“哦?”
“贾平的爷爷是澜骑主将贾继奎,每到九月初五他便会穿上老爷子的戎装去战神庙祭扫……”
“原来是这样……”
贾平夫人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一纸签样示于无名,“上个月初五我俩才去过战神庙,这不,我还抽了一签呢……”
“上上签,峰回路转游龙待补……”无名扫眼瞥见签样上印有一行小字“北山真神”,不禁感慨道:“十年前我曾去过一次北山,也抽了一签……”
“哦?”
“可惜却是下下签……”
“瞧嫂子这张嘴,尽说些没用的,让你想起了伤心事。”
“无妨,想必用不了多久我便可以堂堂正正回到祖地祭拜他老人家了……”
无名意有所指,贾平夫人若有所思,刚要开口安慰一番,忽闻房顶传来了瓦片的碎裂声,无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蹑手蹑脚来到窗前,透过窗户缝隙间看到一名家丁跃下墙头步入了下房。
虽然那名家丁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无名的视线中,但依旧没能逃过圣天灵瞳的窥视,无名缓步走到书案前,提笔画出一纸肖像示于贾平夫人道:“嫂夫人,您看看他是府中家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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