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办公室,医生你懂吗?就是生病的时候要看的人,他们给你吃药,给你打针,你就会好起来。不过你最好还是别生病,曹医生很可怕的。”
“崔院长你也见过了,大熊说她身体不好,只有吃曹医生给的药才能好……她就是个疯子。”
“大熊嘛!大熊还可以,除了吃饭需要给他一点报酬以外,他什么都听我的,挺好的。”
“带我去院子里转转吧!”小芳要求到,“楼里面黑乎乎的,好没意思。”
“嗯,也行,不过你要跟着我,不能乱跑啊!”阿珍说。
“好的,我一定把你抓得紧紧的。”小芳说,她其实是想看看有没有逃跑的条件。
院子很小,水泥地,水泥墙,仅有的一扇铁门上面是横竖交错、密密麻麻的铁栅栏,小芳伸手过去试了试,仅仅能穿过去一个拳头。而其他的所谓的狗洞、靠墙的大树之类的东西统统都没有。
“你死了心吧!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似乎又看穿了小芳的心思似的,阿珍冷冷地说。
“反正你也出不去,告诉你也没关系。这儿的大门平时都是锁着的,钥匙只有崔院长一个人有,连大熊和曹医生出去都要从她那里要钥匙,万一她哪天吃药吃多了睡了过去,外面的人就是叫破了嗓子都没有用。有一次曹医生回来就被关在了外面一个多小时,气得曹医生一直没有给崔院长药,最后崔院长都给曹医生跪下了才给她。”阿珍说。
“来这儿的孩子都想从这里出去,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离开这儿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领养,你就别想了,我们都是女孩子,领养的人都喜欢领男孩;还有一条,就是……”阿珍突然顿住了。
“是什么呢?”小芳追问道。
“就是死!”阿珍说,“然后你就会被装在一个铁皮的小箱子里放在院子里,有人来拉。”
阿珍的一席话似乎断绝了小芳所有的希望,小芳突然觉得眼前一抹黑,不由得蹲在了地上。
像是为了让小芳认清现状似的,阿珍也蹲在小芳的身边,一字一句地补充说:“像‘小野人’那样的,曹医生是不会给他药的,他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
“为什么?”小芳不明白,在马戏团里,伤到脚的孩子有很多,不光是脚,遍体鳞伤的也很多,但是总是吃了“爸爸”给的药之后就会慢慢地好起来,可是为什么在这里,“小野人”竟然会死呢?
“不光他要死!得罪我的都要死!”阿珍的表情突然有些狰狞,但一会儿之后又缓和下来,说:“因为曹医生他们想要他死。”
小芳瞬间觉得冷汗湿透了脊背,又再次追问:“为什么呢?”
“这个我也不懂,不过我有次听大熊和曹医生说过,说要用那些死孩子的身体装‘药’,卖钱。”阿珍对此也是懵懵懂懂。
“那崔院长呢?她不管吗?”
“别傻了,崔院长的药还是曹医生给的呢!这个院里,曹医生最大,懂吗傻子!所以我才叫你别惹他。”阿珍说着,又像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似的站了起来,对着小芳伸出了手,说:“来,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
阿珍带着小芳来到了后院,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竹编筐,掀开竹编筐和下面脏兮兮的草垫子,露出一块生锈的铁皮,铁皮上有一个同样锈迹斑斑的把手。阿珍费力地提起把手,旋转了45度,盖子下面赫然露出了一截楼梯,原来,这里是个地下室。阿珍率先走了下去,在墙壁的开关上按了一下,一抹昏黄的灯光亮了起来,便招呼小芳:“下来啊!”
小芳提心吊胆地跟了下去。
楼梯很窄,顶也很低,小孩子走起来还算刚好,大人走起来就很费力了。阿珍带着小芳走到楼梯的尽头,指着一口漆了绿漆的铁皮巷子说:“呶!就是那个了。”
地下室的空气既沉闷又潮湿,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小芳强忍着恶心,看向阿珍所指的地上的箱子。那个铁皮箱子看上去很短又很窄,但是很深,但无论怎样也只能躺进一个孩子,除非摞起来放,小芳想象着死去的孩子的尸体躺在里面的样子,突然打了个寒噤。不知为什么,“小野人”的脸突然浮现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他面对着小芳两个人被摞在箱子里的样子,小芳越想越怕,一阵胆颤,拔腿便向外面跑去。
“哎!你跑什么啊!等等我!”阿珍急忙跟了出来,把东西恢复原样之后,赶紧去追小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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