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话衣服做小了吊在身上很难看的意思)的西服迎了出来。
相比之下,周冬凛这一身腔调上就完胜,而后面上场的从来没穿过西装的张啸林弟子就更加坍台。
“啊哟,阿弟,今朝格一身灵额,腔势哈足。”
周冬凛摘下墨镜将一条镜腿插进西装上侧口袋:
“来见张先生总归要穿正式点,张先生这里可是上海滩有名的豪宅,穿的坍板(上海话差劲的意思)哪好意思进这个门。”
“阿弟讲的对,来来来,我们进去谈。”
张森左手挡在周冬凛背后,右手向前比着请的手势将周冬凛请进了张公馆。
一进门便是一个挑高八米的客厅,足足有八十个平方,内部全套英国进口的家具。
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悬挂在大厅上方中央,吊灯的下方放着一张直径两米的白色欧式圆桌。
圆桌的四周错落放着六把白色带扶手的欧式高背餐椅。
两米的圆桌放在普通人的家里自然很大,可放在这样的厅里就显得过于渺小,周冬凛猜测这是张公馆为了这次谈判临时搬来的餐桌。
张公馆坐北朝南,圆桌正南位置摆了一张餐椅,东侧正中摆了一张餐椅,正北等距摆了四张餐椅。
张森将周冬凛引到正南也就是背对公馆大门的那张餐椅前示意他坐下。
周冬凛笑着微微摇头,将包放在桌上,捋了捋西服的衣角坐了下来。
他摸了摸椅子的扶手和坐垫:
“张先生确实有品位,连餐椅都是真皮包覆。”
“这里的家具都是我大哥从英国包船拉到上海来的,光运费就可以在上海买一套不小的洋房。”:
张森说着坐在圆桌东侧的那张餐椅上拍了两下手。
一个穿着燕尾服扎着领结的中年男人端着一套欧式茶具从楼梯拐角走了出来。
周冬凛这才注意到那个位置有一扇罗马屏风,正好将楼梯遮掉一半。
“阿弟,来,先喝口茶,他们马上就到。”
中年男人走到周冬凛和张森的中间将茶具放下,给每人的面前放了一个茶杯,拿起茶壶向每个茶杯中倒了大半杯红茶。
随后将托盘上的一罐方糖和一小壶牛奶留在桌上,向两人鞠了一躬后退几步转身走了回去。
“阿弟,来,你加什么,牛奶还是糖?”
周冬凛摆了摆手:
“不用了,就这样挺好,我在英国待了好几年,一直不习惯茶里加其他东西。”
张森正要往自己的茶里夹一块方糖,听到周冬凛的话将方糖扔了回去:
“算了,我也不加了,阿弟说的对,喝茶咱们中国人是祖宗,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之后两人便独自喝茶不再有言语交流。
期间两人都提过茶壶给对方的茶杯里续过一次茶,续完茶也都是对对方叩桌施礼。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张森已经斜靠在餐椅上打起了瞌睡。
正端坐在餐椅上闭目养神的周冬凛听到屏风后面有了动静。
之前在张森办公室讽刺过周冬凛的老三的声音传了过来:
“妈了个巴子的,谈什么东西还要穿西装,师父哪能想...”
说话声一下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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