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在一个服务员的身后上了三楼。
他搓着手走到牌九的赌台,眼角的余光始终关注着楼梯口。
十分钟后,男人一脸喜气抓着一把筹码下了楼,挤开人群回到摇宝赌台他之前的位置。
站了没几秒钟,他又挤开人群走到了近卫文隆的正对面:
“刚刚格则位置太霉了,各记做侬额对踢门,压色特侬。”
(刚才位置太霉,这次做你的对门,压死你。)
周冬凛又挤回摇宝赌台看了几轮。
一开始男人很是小心翼翼,每次都是一百两百的押,赢多输少,挣了两三千后胆子开始放大,一千两千的往上押。
周冬凛几乎看到了他的结局,退出赌台准备离开俱乐部。
老四凑到他的身边:
“阿弟,今天手气怎么样?”
“四哥,今天运气不好,输光了。”
“还玩吗?我再给你拿点筹码?”
“不玩了,回去了。”:
周冬凛朝男人的位置撇了撇头:
“这个人什么来头,赌的蛮大的嘛?”
老四一脸严肃:
“赌场的规矩,进来的都是客人,我们不问他们来路,他们就是抢来的钱也和我们无关。”
“是我冒昧了,四哥那我走了。”
“不知者不怪,阿弟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四哥你忙你的。”
周冬凛独自向楼梯口走,发现老五已经回到花会的赌台。
临下楼前他扭头朝后看,老四站定在摇宝赌台的后面。
周冬凛走出俱乐部,看到徒孙正站在路口迎客,他扭头看向墙角,没有发现自行车的踪影。
徒孙转头时发现他站在门口,连忙跑了过来:
“先生,侬要走了?”
“嗯,车子呢?”
“哦,不晓得侬啥辰光出来,我把车搬进去了,侬等一歇。”
徒孙跑进俱乐部,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将自行车推了出来,然后非常熟练的搬下台阶,用袖子抹了一把车座,扶着车龙头看向周冬凛:
“先生,请上车。”
周冬凛笑着从徒孙手里接过车:
“桑活清爽!”
(工作到位!)
离开俱乐部后,周冬凛看到马路斜对面有间西餐厅。
想着正好是中午饭点,便推着自行车穿过马路。
他将车锁在餐厅窗下后走了进去,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俱乐部的大门。
他点了一份牛排套餐,用餐结束后又点了一杯咖啡。
眼看过了下午两点男人还没出来,他结完账骑上自行车向东骑去。
骑了没多远他将车停进一条弄堂锁好,从原路走回俱乐部对面的一间咖啡馆。
他选了二楼靠窗的位置,点了杯咖啡和一些西点一直守到下午四点。
男人始终没有露面,他想起俱乐部有个后门,估计对方应该是从那里离开了便结账回了周公馆。
周冬凛猜的没有错,下午两点的时候男人被俱乐部叫来的出租车在两个混混的押送下从后门送回了家,这是杜月笙为俱乐部订下的规矩,不管输赢,免费派车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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