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那来人将身体裹在黑色裘袍里,信步款款,仿佛是黑暗中摇曳的幽兰,神秘又危险。
银丝如瀑,慵懒的披在她身后,鬓角却被细心的别好。哪怕脸上刻满时光的印痕,依旧风韵犹存,贵不可攀。
冷月心下意识握紧手中的软剑,全身的肌肉硬成了石头,汗毛根根竖立。
这个人致命危险。
一双红瞳宛若血色深海,清醒又疯魔,极度矛盾。
覃潇停下脚步,俯身看着眼前这个的青年,幽幽叹息道:“夜战修,你还是走上了你父亲的老路。”
当年她念在对方年幼,放过了他。可他自己,却终究没能放过他自己。
闻言,夜战修张狂大笑,状若癫狂。“我父亲,老路?那是因为你赢了,所以你才能这么说!若是我赢了,历史将由我书写!
不过,我还没有完全输!
至少你那精心挑选的继承人,得为我陪葬!哈哈哈哈哈!!!”
罗严提膝在他脊背上用力一捻,冷漠开口:“说人话!”
“唔!”
这一下疼得夜战修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目光狠毒的盯着众人。末了,他的嘴角扯开一个诡异的弧度,快要裂到耳根子后。
“这种钻心蚀骨,头痛欲裂的美妙滋味,您不是已经尝过了吗?鬼、帝、大、人!”
“鬼王蜂之毒?!”
寻常人中了此毒都会头疼脑热,更何况是疯子?这真是要了鬼命了!
莫寻急忙拉起黎明的掌心,果然看到一道细长的黑线从掌根处生出,如蛛网般一点点往手臂上蔓延。
“你是何时下的毒?!”
“鬼君大杀四方的样子还真是威风!就是不知您最后与我对掌交锋时,可有感觉到哪怕一丝的不对?啊哈哈哈哈!”说着夜战修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尖锐刺耳。
“本帝当年不该心软,留你一命。焉知畜生就是畜生,永远也变不成人!”覃潇目光沉沉,抬手抚上对方发顶。
夜战修自知时日无多,随即喊道:“我这条烂命,死就死了!黄泉路上有鬼帝和鬼君相伴,甚美!”
黎明抿唇不言,莫寻却气得想杀人。
“想死?没那么容易。”覃潇放下手,转而吩咐罗严。
“将舌头割了,带下去。用你们阎罗堂的手段,好好伺候。本帝要让他亲口说出自己错了,才准他死!”
“是!”
罗严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手起刀落间,夜战修顿时满嘴是血。而后如拖死狗一般,将人拖离了大殿。
很快大殿上的叛贼全部诛杀,阎罗堂的弟子带着一众尸体,无声退下。
大殿再次沉寂下来,血腥之气飘散在空气中,久久不肯散去。
“咳咳咳!”
覃潇忽而面色一白,原本笔直的身体佝偻弯曲,尽显老态。
“鬼帝,您怎么样?”莫寻赶紧上前为她诊脉,却被对方抬手挡开。
“无碍,你先看看鬼君怎么样了。”覃潇缓过劲来,哑声说道。
看来,鬼帝真的病了,并且还病得不轻。
冷月心若有所思的想着。
覃潇眸光一转,倏地对上她的。
“说说吧,这位姑娘,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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