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何医?”
范睢身体颤了一下,连忙说道:“大王,臣以为王龁可代王陵。王龁随白起久战沙场,定能解大王之忧。”
秦王稷深深看了范睢一眼。
范睢后背发凉。
“王龁。”
“末将在!”王龁几步迈出,躬身行礼。
“你去邯郸,取代王陵之位。”
“末将遵大王令。”
王龁离开大殿。
秦王稷看向范睢,没有说话。
看来光治大王的心病,是远远不够的。
还需要治疗白起的心病。
范睢一咬牙,“大王,臣有一方,可治武安君心中顽疾。”
白起心病由她而起。
那亲自上门请罪,应该能治白起的心病。
听到范睢的回答,秦王稷这才将视线收回,“也罢,寡人随你一道,去治一治这心病。”
众人散去后。
秦王稷便带着范睢前往了武安君府。
武安君府内。
半白头发,面色红润的白起正独自下棋。
忽然听仆从来报,秦王稷领着范睢前来。
她赶紧将棋盘藏于褥下,而后躺在床上,用锦布盖住额头。
佯装出命不长久的病衰模样。
秦王稷带着范睢,进入卧寝。
“大王。”
白起想要起身行礼,却被秦王稷按住。
“武安君身有重疾,不必多礼。”
“多谢大王。”
白起重咳几声。
秦王稷坐到白起床边,忽然感觉靴子踩到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颗黑色棋子。
秦王稷脸上露出淡淡笑容,笑容中带着冷意。
“大王,你怎的来了?”
“寡人给武安君送药。”
“送药?”白起疑惑,“送何药?”
“治心病之药。”
秦王稷话刚说完,范睢便跪了下去,“我因听信小人谗言,致使武安君受了委屈。武安君若心中不忿,尽管责罚,绝无怨言。”
白起瞥了范睢一眼,没有说话。
“这药可治武安君心病?”秦王稷面无表情,“如今魏楚与赵合纵,欲坏寡人伐赵之事。武安君可愿前往邯郸?”
白起叹了一口气,“大王,并非我不愿,而是不能。若大王此前听我一言,趁长平大胜,赵人惧秦之势,攻伐邯郸,定能取胜。现如今,赵人已不惧,且视秦为仇寇,皆愿死战。灭赵之机已过,如今伐赵,只会损大秦国力。”
她看向秦王稷,“若大王听我一言,又何至于此?”
“武安君这是不愿?”
“大王,听我一言,魏楚与赵合纵,大秦已不能取胜。不如退入函谷关,依关而守。”
“若寡人硬要拿下邯郸呢?”
“唯有一败!”
“寡人今日才明白,武安君这不是心病,而是自傲。”
秦王稷捡起地上棋子。
她看着棋子说道:“寡人的大秦,没了任何人。”
秦王稷将棋子放于白起的额头,“都可!”
她转身,背对着白起,“武安君好好养病,寡人要你亲眼看着寡人拿下邯郸!”
秦王稷向门外走去。
范睢起身,深深看了白起一眼,“取死之道。”
她一甩衣袖,随着秦王稷离去。
待两人离开,白起拿下额头棋子。
她看着黑如墨石的棋子,喃喃道:“大王不听我言,焉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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