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办法,破了赵姬的局。
但这何其艰难。
赵姬不能动。
交易所不能动。
商人,百姓更不能动。
赵胜重重叹息一声。
站起身,朝着落日而去。
余晖洒在她的身上,尽显萧瑟。
难道我真老矣?
平泽伯府内。
赵姬与嬴政对立而坐。
“政儿,此间之事,你可看明白了?”
嬴政想了一会,“父亲,孩儿不太明白。”
“哪里不明白?”
“额……。”
嬴政低下头。
赵姬所行之事,甚至对蚕食赵国的规划,皆告知了嬴政。
可嬴政完全没搞懂,父亲是如何空手套白狼的。
说是巧合,又不尽然。
说是故意而为之,其中又充斥着巧合。
就譬如高氏叔侄讨赏。
这分明是在父亲的计划之外。
可如今又好似成了父亲的计划之中。
嬴政想了想,“父亲,你是如何提前知晓高氏叔侄讨赏?”
赵姬摇头,“我不知晓。”
“那这为何却成了父亲计划中的一部分?”
“政儿,智者当随机应变,不可死板。”赵姬对嬴政道:“原本为父打算利用三大粮商,敛粮于交易所,再借助交易所,吸引更多的商人前来售卖货物。可高氏叔侄突然讨赏,赵王欲让为父进退两难。为父便反过来利用高氏叔侄,逼迫赵王。从而达成既定的目标,甚至比之前的做法更加完善,收益也更大些。”
他慈爱的看向嬴政,“如此,政儿可明白了?”
嬴政先是点头,而后又是摇头,“明白了一点。”
赵姬笑了笑,“不明白也没关系,时间还长,以后政儿便明白了。不过,政儿需记住,任何计划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得以万变,且万变不可离本。”
他打趣道:“不能变着变着,就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
嬴政郑重的点了点头,“孩儿记下了。”
“接下来,为父要跟你讲人心。凡事以攻心为上。”
“这孩儿明白,父亲利用了商人的贪婪与重利,以高价诱其前来。”
“没错,但不光如此。我还利用了她们的从众心理,以及赌徒心理。”
……
赵王宫内。
赵王一盏接着一盏饮着美酒。
纵然眼前美姬起舞。
赵国已无粮草之忧。
赵王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
只要有那个交易所在。
她与赵姬的仇怨,永远也解不了。
也永远无法为那些义士报仇。
不仅她知道。
魏王也知。
原本魏王欲派宠臣龙阳君前来赵国。
以粮食与盟约,逼迫赵王交出赵姬,赵勋二人首级。
驱逐魏无忌。
可龙阳君还没到邯郸,便听说赵姬把控了邯郸。
那龙阳君便不敢来邯郸,在邺城观望。
后来,交易所之事,传到魏王耳中。
魏王便知晓赵王绝对不会动赵姬。
便让龙阳君返回大梁,以免自取其辱。
赵王喝了一口酒,怒而摔盏,“岂有此理!”
舞姬被吓住,停下动作。
乐师也不敢再奏乐。
皆战战兢兢看向赵王。
赵王回过神,见乐师与舞姬停下,怒斥道:“尔等也想骑在本王的头上吗?!接着奏乐,接着舞!不然寡人烹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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