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通是个油滑的人,她很聪明。
只是不了解秦国朝堂之中的情况。
没人在乎她是不是通过作弊的手段,取得前三名的成绩。
世家豪门不在乎。
赵系势力更不在乎。
就如同没人在意她究竟吃了几碗粉一样。
她在无意之间,成了两方势力争斗的媒介。
“够了!”赵姬呵斥道:“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王妃,并非我等有意争吵。”世家之人,迈出一步,“实乃这个叔孙通才学浅薄,无甚治国安民之策,又如何能登这等高堂?”
她瞥了叔孙通一眼,冷笑一声,“想我秦国才子公孙举,学识渊博,才学斐然,更有贤德之名,曾任一县之长,所管辖之地,百姓安居,夜不闭户。更是孔子门下七十二贤士之一,公孙宠之子孙。身处名门,却亲近百姓,在市井之间,更有刚正不阿之美名。可就是这样的人,却排在一个无名亦无才的沽名钓誉之人其后。是否有失公正···。”
世家之人朝着赵姬一拜,“怕是天下人自知。”
为了破坏科举制。
世家之人可谓是下了血本。
而这个公孙举,就是里面最能打的一个。
暂且不评其才学如何,单看名声与履历,别说叔孙通比不上。
就算是叔孙通与尉獠两人绑在一起,也比不上。
恐怕只有同样出身名门的李斯,能够资格与这个公孙举,比拼一下实力。
“你既然说叔孙通作弊。可有证据?”赵姬轻语,“孤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你拿出证据,能够证明舞弊一事。孤定然会从重处罚。”
虽然这个公孙举是出自于世家名门。
也知晓公孙举参加科举考试,是为了摧毁科举。
但赵姬相信,纵然如此,臻马也不会做出舞弊一事。
只要做了,那必然是将把柄拱手放到世家手里。
到时,别说世家容不得她。
赵姬也容不得她。
不仅臻马要死,她的家人也要死。
臻马是不聪明,是没有什么才能。
但摆在明面上的两条路,她又怎会看不出来。
两条都是死路。
一条路虽死,但能留得身前身后名。
并且家人无忧。
另一条路,也是个死。
但是身败名裂的死,并且还会牵连家人。
别说臻马了,哪怕是一个傻子都知晓该如何选。
“这……。”世家之人语塞,她哪有什么证据。
污蔑别人,从来也不需要证据。
“臣没有……。”
“没有?”赵姬笑了笑,“没有证据,你就说这个叔孙通作弊?没有证据你就能平白无故的污蔑朝中重臣,若人人都如你这般,那天下岂不乱套了?”
吕不韦站了出来,“启禀王妃,虽然没有直接证据,用以证明这个叔孙通没有作弊。可为了打消百姓之间的疑虑,臣提议让叔孙通再比一次,如此方能堵悠悠众口。”
“没错,再比一次。是不是舞弊,一看便知。”
“臣觉得吕侯说得没错。”
“臣附议。”
“理应让叔孙通与公孙举再比试一次。”
“没错,没错。”
叔孙通此时也开口道:“王妃,既然大家都怀疑我作弊,我愿与公孙举在众目睽睽下,再比一次。”
啪的一声巨响,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赵姬收起拍桌子的手,没有搭理叔孙通。
再比一次?
呵呵……。
要是赢了还好说,要是输了。
请问叔孙通是作弊了,还是没作弊?
况且谁又能保证,这个公孙举是不是故意输给叔孙通?
然后趁着再比一次的机会。
直接当众打臻马的脸。
当众打臻马的脸,岂不是当众打他的脸?
要知道,科举制度虽然是臻马提议的,但是他支持以及安排。
所以,究竟有多傻,才会将脸凑到别人手里,让别人去打。
“凭什么?”赵没有搭理叔孙通,而是环视所有人,“孤问你们,凭什么?”
声音清冷,犹如一个钢锥刺入众人胸膛。
“王妃。”世家之人开口道:“叔孙通到底有没有作弊,一试便知。王妃难道是想要包庇……。”
“放肆!”吕不韦连忙打断,“出言不逊,该打。”
虽然明知道赵姬在推行科举。
但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
世家之人低头,拱手。
“还不退下!”
世家之人退到人群内。
吕不韦开口道:“虽然此人有失礼之处,但臣觉得,如果叔孙通正没有作弊,那不妨试一试,以堵众口。也能证明科举制度无舞弊一事。”
赵姬笑了。
嬴政蹙眉,“父亲……。”
话没说完,便被赵姬打断,“这天底下何时出了这般道理?说叔孙通作弊,孤让你们拿证据,你们拿不出来。就因公孙举出自名门之家,却无三甲之位。你们便怀疑叔孙通作弊?”
赵姬冷笑一声,“岂不知,这正是科举兴办的目的,唯才是举。公侯将相宁有种乎?!”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大秦就要贤者上,庸者下!哪怕公侯将相之子,无任何才能,无任何本事。就不要在大秦的朝堂上,鱼肉百姓!更不要占着位置,碌碌不为!”
赵姬声音放缓,让人能够听清楚每一个字,“出身名门,又如何?出生公侯将相之家,又如何?难道她们天生比别人高一等,天生比别人能力强?”
“想秦之先主,为周天子御马。可却坐上了秦先王之位。”
赵姬看向臻马,“文镇侯,孤问你,十多年前,你是何等身份?!”
臻马昂首挺胸,丝毫不觉羞愧,“臣乃是卓子央家中马奴。”
赵姬看向吕不韦,“文信侯,你当年又是什么身份?”
吕不韦犹豫了一下,低头道:“商贾。”
“范睢,蔡泽。尔等应该不陌生吧?商鞅,尔等不陌生吧。”赵姬身上仿佛散发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威严,“回答孤,她们是什么身份?!”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多语。
“大秦从来就不是一个看出身的国家,谁要是想躺在先祖余荫下混吃等死,或者想凭借显赫的家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赵姬冷冷一笑,“孤饶不了她,流血流泪的老秦人,更饶不了她!大秦没了谁都可以,谁要是适应不了,想搞阶级分明那一套,孤现在就可以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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