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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是大惊: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炼狱杏寿郎第一次受伤!
可作为人类的他并不停止攻击,反而奋不顾身地又冲了上去:{炎之呼吸·壹之型。}
行至鬼的身前,却忽的旋身转了一圈,他猛然挥刀:{不知火!}
赤炎横扫,奈何猗窝座反应也快,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反应过来曲起双臂挡在了脖颈前:【呲——】
血流如注。
【呯—】只一下就完成手臂的再生,猗窝座兴致高涨:【现在杀了你,太可惜了!】
【嘭嘭嘭嘭——】
【叮、叮、叮、叮——】
连连打出了十几拳,拳拳都是无比强悍,看着举着刀艰难格挡的炼狱杏寿郎,他大笑:【你的身体还没有到达巅峰!】
说着,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他抓了个空隙,一侧身,就冲着猎鬼人的腹部挥出重重一击:【咚———!】
金色的圆扣折射着明光,而那黑色的队服上,有着蓝色鬼纹的拳头格外刺眼。
再一用力,就有骨头断裂的碎响传出。
【咳——!】瞳孔骤缩,咳嗽着,炼狱杏寿郎不由自主,踉跄着往后退去。
———“杏寿郎!”“炼狱!”“炎柱!”“……”
无数声音传出,甚至有人急得站了起来。
“嘴上说得那么好听,”舞青萝把拳头捏得直响:“那你可别打他啊!”
“明明自己占了那么大的优势!”
一向大大咧咧的洛河东也急了:“你大爷的有本事去太阳底下打啊!躲在对自己有利的夜晚跟人打架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一个鬼跟人类打…”
越骂越气,他撸起袖子,真恨不得自己冲进屏幕,狠狠招呼猗窝座一顿。
“说起来,炎之呼吸的陆、柒、捌的型呢?”笙箫默道:“不是说有玖种型吗?可怎么没看炼狱用后面几个?”
“应该是排在后面的更强吧?”
“……”白子画侧头看他,似发现了什么,他轻声道:“好像,也没见小骨用过。”
将他们的对话听在耳中,杀阡陌目光一凝:“该不会,炼狱根本就不会陆、柒、捌的型?他没有完全继承到炎之呼吸的全部技法?”
事实很可能如此。
【贰之型·】被一群人牵挂的炼狱杏寿郎并没有认输,反而是…再一次挥动了刀刃:【上升炎天!】
“又躲开了!”看着一人一鬼再次交战,幽若的心神慌慌。
【锵—!】
【想必再过一年、两年,】嘴上不停,身体的动作也不停,猗窝座看上去兴致颇高:【你的招式会更加凝练,精度更高!】
说是这样说,但他似乎完全不打算再给炼狱杏寿郎一年、两年的时间,一记直拳狠狠轰出!
炼狱杏寿郎反应极快,立刻举刀格挡:【锵———!】
可是…
体力消耗得太多,无法将这一击的力量反回去。那攥紧的拳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滑出刀身的范围,狠狠砸在了他的左眼上!
这下连崂山掌门、北海龙王、东华上仙等人也坐不住了:“杏寿郎!”
但是…踉跄了几下,被一群人呼唤的青年,还是不停。
———即使在一只眼已经失去了视物能力的前提下,即使在体内炎气已经大大不足的前提下,即使,在体力已经严重告急的情况下。
【叁之型·气炎万象!!】
羽织鼓荡,正如穿着它的剑士一般,不曾休止。
【肆之型·盛炎的蜿蜒!!】
纵使恶鬼已然跳开,并且竖起手掌喊出了自己的招式破坏杀,他闭着一只眼,依旧悍不畏死地往前:【伍之型·炎虎!!】
浓烈的烈焰灼热到让观影的人都错觉自己的衣服要燎起来了,那汇聚了万千火气的巨兽轮廓凝实异常,几成实体,咆哮而出!
而面对如此厉害的招式,猗窝座张开双臂,极其可怖的压迫感瞬间爆发:【乱式!】
【咚咚咚——!】
如繁花,似群星,那凝在半空中的蓝色拳劲悍然而出,奔跑的猛虎却也不甘示弱,张开巨口就将迎面而来的它们通通咬做碎片!
【杏寿郎!】高声呐喊着炎柱的名字,猗窝座狞笑着,再度出拳!
【咻——!】
一侧头,躲过那近在咫尺的拳头,炼狱杏寿郎奋然直上!
咬紧牙,他瞪起眼:【喝—!】
短而急促的呼喝之声伴随着的,是灼热而又耀眼的鲜艳火光。
点点火星飞扬着,在这一刹那,连激烈的乐声都停住了。
有着蓝色条纹的小臂断裂开来,轻微的落地声传出。
而猗窝座的身形已经被尘烟所遮挡。
【喔——!】看着前辈放下刀,自然站好,伊之助愣了一下,扯着嗓子喊叫起来:【解决了吗!赢了吗!】
炼狱杏寿郎没有回应自己的后辈,但是,有其他的东西帮他回应了。
————分开的双脚之间,猩红的血串接连落下,啪嗒啪嗒,打在地面上。
【……】赫色的瞳孔颤抖着,炭治郎睁大了眼。
即使在全力恢复自己,花千骨也分了一丝神在留意外界,“看”见那血点,她呼吸霎时急促,经脉中奔腾的灵力差点没走错路。
无法再静下心,她刷地睁开眼:【炼狱先生…】
【咔,】断臂重生。猗窝座缓缓站起身,他没有再露出笑容,只是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夜风寒凉,卷起火焰羽织,又吹动粉红色的发丝。
白子画的表情凝固了。
笙箫默不再折腾自己的箫和折扇。
摩严张张口,最终没有说话。
杀阡陌挺直了腰。
东方彧卿眼神复杂。
轩辕朗握紧了拳。
而在他们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群妖魔,都没有说话。他们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变作了哑巴。
许许多多的洞府、宫殿中,同样悄然无声。
不论是哪一个世界,都是一片寂静。
针落可闻的氛围中,连吸气、吐气的声音都会格外清晰。
【哈——哈、哈—…】
额角的血流得半张脸都是,嘴角也有猩红淌下。还站着,向来声音洪亮的炼狱杏寿郎这时却连喘气的声音都变得虚弱了。
不知是出于尊重,还是其他的什么情感,看着他,猗窝座也没有动作,他甚至没有去愈合胸口那道贯穿性的伤口。
{怎么可能…}
看着那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羽织,炭治郎始终不愿意去想那个可能,但可怖的猜想,却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一直哽在心口。
他几乎要窒息了:{怎么可能,会这样…}
连伊之助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炼狱先生、炼狱先生……}看着前辈高大的背影,花千骨眼神惊恐,她慢慢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继续战斗吧。】
实在是太安静了,渐渐的好像连那呼吸声都要消失,猗窝座终于开腔了:【别死了。】
【杏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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