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厚厚绿墙上的大窟窿,尽管不知道一个女孩是怎么做到的,鸨母叉着腰:【看来是不打不识相了。】
【哐——】拉开门,她冷声道【喂,猪子,给我过来!】
【啊?】等看清屋中的情况,鸨母却怔住了:【你这是在搞什么?】
———双手握拳,半个身子趴在地上,头颅与下半身都高高抬起,整个人都弯成了一个“c”形,伊之助眉头倒竖,瞪着眼,不知正在做什么。
{集中精神也感受不到气息。}
哪有功夫搭理她?伊之助忙着呢:{那家伙跑哪去了?}
眨眨眼,双腿一旋,把鸨母吓了一跳的同时,自己已经翻身而起。
飘逸的发丝晃悠着落下,幽绿的瞳孔在背光处散着碎光,还涂着那口脂,他肃颜侧眼,朝侧后方看去。
啊…这张脸。看着他,火夕不合时宜地喟叹:真是漂亮极了啊。
却有人吃吃地笑:“鸨母都快被他吓死了。”
但是,待镜头切换回京极屋时,所有人都安静了———善逸和蕨姬花魁还在对峙。
【你说什么?】
【有本事再说一遍。】
【请…】如她所愿,善逸真的再说了一次:【请你放手。】
{靠近一看,更丑了。}精致的眉眼微动,蕨姬的瞳孔缩小又放大。
【请你放…】
【就你这丑八怪居然也敢碰我!】直接打断了善逸的话,她一挥手,已然挣脱了桎梏,然后……
纤柔白皙的五指握拢————【嘭——!】
“怎么了?被打中了?”眼瞅着蕨姬毫不留情地反手就朝善逸打去,轩辕朗也有些急切了。
“这个女人和鲤夏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撅起嘴,幽若忿忿不平地哼了一声:当然,鲤夏是天。
“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温柔一点!”
轩武圣帝:“…那她就不是鬼了。”
怎么能指望食人鬼温柔呢?
【咚!】
在这个节骨眼上,屏幕切换了时间。昏黑的夜空之下,薄薄的窗纸往外透着诡异的红光。
———[在炭治郎一行人,潜入游郭的两天前。]
[京极屋]
【收敛一些吧。】苍老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恐惧。
细长的灯台将如血般的光亮撒满房间。
一手背在身后,五六十岁模样的妇人看着面前跪坐着的华服女子说道。
回应她的女声冷艳中带着柔:【你是指什么?】
知道她是在假装不懂,妇人索性把话挑明了:【别在让店里的姑娘受伤、私逃,甚至自杀了。】
【那些姑娘,都可以说是被你虐待致死的,蕨姬花魁。】
【……】原本还在侧头看窗户上的花饰,闻言,女子———蕨姬的瞳孔转了过来。
【这话说得可真难听啊,老板娘。 】
“老板娘?”崂山掌门说:“这莫不是先前善逸说的,京极屋死去的那个老板娘?”
然后,她死的原因,是因为惹恼了蕨姬吗?
【你不肯站在我这边吗?】
阴沉沉地打量着面前的老板娘,蕨姬的言语中却有委屈之意:【你不应该怪她们总是惹我生气吗?】
一个两个也就罢了,那么多个…
老板娘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蓦然收紧:【我之前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太没有分寸了。】
【让我怎么替你遮掩!】
【……】猛地歪头,蕨姬的表情不再平和,她的眉心紧紧地蹙着,一双美目也瞪了起来,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之中,看上去很是可怖:【你以为都是谁赚来的钱,把这家店养到现在这么大的啊?】
【老太婆?】
老板娘的瞳孔颤动了起来,她无暇顾及蕨姬的话:【很久以前,在我还小的时候…】
晴日朗朗,屋檐下,抱着包袱的紫衣女孩身旁,披着暗绿色的衣裳,白发苍苍的老人眯缝着眼,喃喃说着什么————【茶馆的老奶奶就跟我说过…】
【她当时已经健忘,但还是记得某些花魁的事。】
黑白分明的影像中,一人站在高楼上,垂眼看着下方游行的队伍:【她们虽然美得出奇,但性子却毒得吓人。】
满头精致发饰,细而长的发带随风飞舞,高举的纸伞下,穿着华美打褂的女子面无表情:【老奶奶说自己幼年和中年都见过这样的花魁。】
【那些花魁都喜欢在名字中加一个“姬”字,她们还有一个独特的习惯。】
由女声吟唱的歌曲诡异非常,如雾气弥漫在每个人的心中。
【就是在不顺心的时候,喜欢歪着头瞪人。】
说到这里,一眨不眨地看着蕨姬,老板娘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藏在背后的手中,赫然握着一把锋利的短刀:【难道…】
【你不是人…?!】
又一个!云隐无力扶额:你都猜到了,你还一个人过去!
———虽然说多带几个人过去也是送菜。
【呼—!】
灯台中的烛火陡然熄灭。
一阵天旋地转,暗沉沉的屋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高悬的明亮弦月与薄而浅的云层。
【呃啊——!】
双足拼命挣动,却被深粉色的缎带死死束缚。
【这种事呀…】
乌发披散而下,与缎带一起在空中飞舞。
十指生出尖利的指尖,捧着老板娘的脸颊,看着她骇得面无人色的面庞,看着她高举刀刃的手,蕨姬低笑:【发现了就好好藏在心里,这才是聪明的活法。】
【大家都是这样才活下去的。】
【看来你啊,比我想象中还要蠢、】
身上的衣裳已经变成了香艳的贴身服装,曲着双腿,悬浮在空中,食人鬼遗憾道:【要蠢得太多了。】
【真是遗憾,三津。】
【啊啊啊——】猜想成真。骇得三魂去了七魄,老板娘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不用这么害怕。】脸上是粉色的奇异花纹,有着青红两色的瞳孔中,“上弦陆”三字,展露无遗。
蕨姬咧开嘴,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干巴巴的老年人很难吃的。】
【丑恶肮脏的东西,我是绝不会入口的。】
所以……
【永别了,三津。】
【不…】察觉到束缚住自己的缎带有解开的趋势,老板娘眼中一下溢出了泪水:【不要!】
【簌簌簌——】
华美的缎带毫不迟疑地松懈开来。
【呀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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