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接着一下,力道不大,侮辱之意却满满:【一个人苟活下来,不论是哪个妹妹都用光了力气…】
拍着拍着,他抓起那赫色的发丝将少年的脑袋提起摇了摇:【作为鬼的那个被太阳一晒就没了,但你另一个妹妹可能会被我们活活吃掉哦?】
他猛然靠近那一双满是恨意的赫色眼睛:【她会亲眼看着自己被吃掉…嗬哈哈哈哈——!】
【喂,虫豸、蠢货。】
抓头发的力气逐渐加大,炭治郎咬紧牙,硬是一声不吭———【没脑子的孬种、废物。】
说着说着妓夫太郎嗓音中的笑意已然褪去:【生你出来有什么用处!】
【怎么说?要凭你那软弱、】
被大力折断的两根手指紫涨起来,打着颤。
【残废、】
被血染透的右眼处,眉头疯狂耸动——【没出息的、】
与左手相绑的、坑坑洼洼的黑色刀刃。
恶鬼因为说话而抽动的下颚。
【…人类之躯、】
插在地上晕着不祥红光的血镰。
【———砍下我的脑袋吗?!】
【来吧!】
妓夫太郎拍向自己的胸口,做出邀请之态:【来啊!】
他将脸贴得极近,眼睛瞪得老大:【来啊!!!】
杀阡陌皱眉:“……这家伙,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
四周一下都安静了,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和呼呼的喘气声。
【哈、哈、哈…】呼哧带喘半晌,被质问的炭治郎缓缓吸气,一把抓住箱子的背带,合起箱门,抱着妹妹撒腿狂奔!
【啊?】看着他越跑越远,妓夫太郎都懵了。
居高临下地望着猎鬼人远去,堕姬也愣了下,但很快,她勾唇一笑:【…呵!】
【额呵呵哈哈哈哈——!】
在反应过来之后,妓夫太郎站起身仰头大笑了,他摊开双臂:【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死到临头崩溃了!怎么只带着鬼妹妹跑?啊?另外一个不要了吗?哈哈哈哈!】
【真不像话!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呼、呼、呼…】不管他怎么笑,抱着箱子,炭治郎死不回头,一心往前跑。
鬼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轰!】气浪翻涌。握着镰刀,闪现至他身旁,妓夫太郎抬腿一扫———【呯!】
【轰隆—嘭——!】抱着箱子,被这样大力一踹,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炭治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直接被踢入了一座熊熊燃烧着的店铺中!
【嗬、咳!】一只手搭在箱子上,他勉强抬起头。
【噼啪—!】恰在这时,只剩下框架的门再也扛不住火焰的侵蚀,摇摇晃晃就轰然倒下。
千钧一发之际,抱着箱子,炭治郎飞蹿而出!
在地上躺了几秒,他支起身体,又晃晃悠悠地往前奔逃。
【哈哈哈——】火海中,手握镰刀,妓夫太郎一步步逼近,仿佛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不像话啊,你真是不像话!】
【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像话的家伙哼哈哈哈——】
【咳、嗬、嗬…】抱着妹妹,炭治郎还在逃,一时不慎,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扑倒在地。
而再爬起来,鬼已经到了跟前。
咬紧牙关,他慢慢往后挪动,右手往后摸索,抓到几个香囊,就一下将其捏破,砸向妓夫太郎。
香囊扔完了就扔石子、木块…总之一边退,炭治郎一边摸,摸到什么就扔什么。
【啪—啪—啪——】
这点攻击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任由他打,妓夫太郎慢慢走近,然后,对着猎鬼人心口飞起就是一脚。
【哧咳——!】血水从口中喷出。原本就伤势重,这一下炭治郎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待妓夫太郎放下腿,他扑通跪倒在地,捂着喉咙咳嗽不止:【咳、咳咳…】
蹲下身,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样子,妓夫太郎低低地笑:【你不像话,但我不讨厌你。】
【我喜欢凄惨不像话又肮脏的东西。】
【你头上这个脏脏的疤就不错,】他伸手摩挲猎鬼人额角那块火焰似的深赫色斑纹:【真讨人喜欢啊。】
【对了!】突发奇想般,他猛然亢奋:【要不你也变成鬼吧?】
刺啦一声,五根手指从闭着眼的那半张脸划过,挠抓出三道血痕:【就当是为了妹妹!】
【对啊对啊!】他张开双臂,自顾自地大笑:【这样就行了!】
【变成鬼我就饶你一命,毕竟都成自己人了嘛!】
【你要是当鬼,我就把你另一个妹妹也放了, 反正她都快死了,刚好三人都成为鬼!】
“绝对不可能!”什么都可以质疑,但唯独这一点…
摩严冷笑:“炭治郎绝对不会答应。”
他可是抱着让祢豆子变回人类的梦想,一直努力到现在的,怎么可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改变想法?更何况,他也绝不会同意让花千骨变成鬼!
“他…”忆起方才花千骨的心里话,白子画略压眉:“他也太小看人类了。”
笙箫默默默点头:想必,即使真的到了走投无路之时,炭治郎也只会选择自尽,而不是变成鬼。
妓夫太郎听不见他的话。
嗓音骤地沉下去,用刻着上弦二字的独眼死死盯着跟前的少年,他呢喃般道:【不然我就连你两个妹妹一起杀了。】
【别人的妹妹我压根就不在乎。】
【不行!】就算他声音放得再低,堕姬也听见了,她脸色一变:【不许哥哥这么做,我可不答应!】
【变成鬼就能瞬间变强,】第一次无视了她,妓夫太郎声音中带着蛊惑之意:【不用再拖着这脆弱的身体了。】
【喂——】
汗如雨下,少年张着嘴,牙齿上下打击。
【喂!】
【怎么样?要当鬼吗?】
【……】还是不说话,炭治郎咬起牙,高高昂起头,用下巴对着他。
【呵呵呵——】见他如此,妓夫太郎又笑了,他瘦得浮出肋骨的胸膛在震动:【你为自己的弱小感到不甘心吧?】
【人在悲叹时,总会仰头望天。】
有着明黄色眼白的眸子一下放大:【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炭治郎还昂着头,没有人知道他有没有在哭。但最起码没有眼泪流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我…】
【我…】一个熟悉的女声从鬼的后方响起。
【我的哥哥——】运转着五色之光的刀刃架在了妓夫太郎的脖颈上。一道人影覆盖而上。
【!】发现那道人影,炭治郎双目圆睁:是、是…
【啊?】被这突然的情况弄愣了一瞬,妓夫太郎侧眼朝后望去————不知何时出现,黑发少女发丝凌乱,浑身是血,腹部更是晕开一大片暗红。
用刀抵着鬼的脖子,缓缓抬头,眼中闪烁着绚烂耀丽的紫光,她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我的哥哥…】
握着刀柄的手猛然发力,虹刃缠上紫红之焰。
【比任何人都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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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子画的意思大部分是指不要谈恋爱(偏爱某一个人)但花小骨以为是心中不能有感情。
{后面有加符号的段落,引用自花千骨小说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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