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两个女孩儿能成为好朋友很简单,只要能一起说讨厌的人的坏话就行。秉烛夜谈之后,年潇便对阿尔萨兰更加亲密。侍夜的差事常指派给她,有时年潇见旁无人便邀阿尔萨兰同睡,两个人像闺蜜一样聊天到深夜。
宜尔哈常在厨房走动,仆妇身前待长了心眼愈发小了。她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别扭地很。这日年潇早起又只让阿尔萨兰近身服侍,要她去小厨房帮忙。宜尔哈出门,正遇着元寿的奶娘赵嬷嬷早来请安。
赵嬷嬷见着宜尔哈便问道:“姑娘怎么不在屋里服侍,倒出来了。”宜尔哈冷着脸哼道:“苏公公的干女儿在屋里,哪儿有我的份儿啊。”赵嬷嬷怔道:“姑娘怕是多心了吧。”宜尔哈头也不抬,气闷着径直走到厨房,少不得又听厨娘们的尖声酸语。闲话不提,单说赵嬷嬷见宜尔哈如此,心叹道:本来以为她是个憨厚淳朴的姑娘,怎么没多长时间也养成了府院中争阳斗胜的脾气,可见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赵嬷嬷叹罢走进屋来,给年潇磕头。年潇依旧亲自搀她起来,热情奉茶。先关切问道:“嬷嬷昨夜辛苦了,睡得可好?”“谢侧福晋,小世子乖巧,昨夜里只醒了三回。”“秦嬷嬷接了班,嬷嬷快去休息休息吧。”“能照顾世子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不累。”“今日劳烦嬷嬷再值一天夜班,明天我和钱姐姐照顾元寿,给你们放个假,这是您的五两银子,或者在府上歇歇,或者回家看看随你们,等回来的时候您再上白班。”秦嬷嬷喜不自胜,忙要磕头谢恩。
人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赵嬷嬷便左右顾他,支吾着想说什么。年潇领会,便让小丫头们退下了,只留了阿尔萨兰在。“嬷嬷想说什么尽管说,阿尔萨兰不是外人。”“是,倒也不是我老赵嚼舌头。刚进来给福晋请安的时候,看见宜姑娘盛气而出,奴婢边多问了一句。”“她说什么?”赵嬷嬷便将所见所闻倒了个干净。只不过油多加了一勺,醋多点了一滴。
年潇听罢,与阿尔萨兰四目相对,各自心照不宣。起身拉着赵嬷嬷的手,轻笑道:“多谢嬷嬷了,是我不好,没有顾及她的感受。也是,一个青春年华的好姑娘整日里在厨房里转悠,也是太屈才了。”赵嬷嬷连声道:“哪是福晋的错,是她不知福!能进来府里伺候福晋是天大的福气啊!”“快别这么说了,今日之事濯缨记在心里。还望嬷嬷不要对她们提起,恐传到福晋耳朵里,便要重罚了。”赵嬷嬷一怔,忙应了。这边老赵退下不提,单说年潇听下这些话,心里惴惴不安起来。叫小福进来问道:“宜尔哈从前在哪里伺候?”“她是福晋身边洛德鑫的姨表妹,她姨便是府中侍卫伊绅泰叔叔的侍妾。”年潇听了这一大串,笑哼道:“亏你记得清。那这么说她进府来到底是托的洛德鑫的关系,还是伊绅泰的呢?”小福思量片刻,道:“这奴才不知,她是去年进府的,进来就在乐寿堂伺候,由钱姑姑带着,说不好是看谁的面子。”“那她是原来是伺候钱姐姐的了?”“没明说,也不算是。姑姑是侍妾,没有丫鬟伺候。但王爷这样安排了恐怕是有此意。”
年潇点了点头,便不再言他。心道,既然宜尔哈是胤禛特意留在钱若照身边的,怎么又好端端地派到她这里。这个宜尔哈虽然表面老实憨厚,但保不齐就是什么人安排在她身边的一颗棋子。
“侧福晋这样问是怕她……”小福担忧问道。年潇这才抬头,看见两个人都是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站起来大喇喇地揽着小福和萨尔萨兰的肩膀,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问问。看你们担心的。有你们兄妹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怕的!”小福向来脸皮薄,马上红了脸轻声道:“奴才,奴才哪有这样的福气有兰姑娘这样的妹妹。”
年潇一拳捶在小福胸口。“大哥你爷们儿气行不行!她不是你妹妹是谁妹妹,你在岳辰面前说过的话都忘了吗?”小福怔道:“没忘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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