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就放心了,麻烦世兄开个方子,恐来日还要打扰。”“哎,大人客气了。”
寒暄过后,年羹尧转身对年潇说道:“你也都听到了吧,白苹没什么事。也都亏你发现及时,照顾周到。行了,这里就交给姨妈看顾,姨妈随父亲多年,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郎岑霜一惊,却无法再推脱,只好应道:“亮工说的是,你啊,还是年轻,一看就是被吓着了。”她顺势卖了个台阶给年羹尧。“亮工,你好好照顾一下濯瑛,也煮碗安神汤给她。”年羹尧笑道:“姨妈嘱咐地是,亮工明白。宜尔哈,扶着你主子,跟我来。”
年潇出门一看,近十名护卫将秋菊堂围了个严严实实。年潇这才后知后觉,怪不得也看不到围观的小厮仆妇了。封锁消息,这是最基本的第一步。
“小福呢?”年潇走在年羹尧身后,天渐暗,风更冷,连喉咙都瑟瑟。年羹尧突然回过头来对她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杀人的时候又是哪里来的胆子?”
“我没想杀人!”年潇低吼一声。
“别告诉我,白苹是绿杨下毒害的,如果是她,用不着等你回来。”年羹尧双目肃立,深皱眉头,微眯着眼睛好像猛虎扑食一般盯着她。年潇念及他人在侧,支吾着不说话。而年羹尧也并没想要在巷弄中就解决这件事,只冷哼了一声,回过头径自向前走去。年潇悻悻然看了一眼身后的宜尔哈,只见她两眼通红,汗珠布满了额头。可怜她一个局外人,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参与,竟和人命打上了官司。
年潇心里感怀,拿出手帕递给宜尔哈,没想到宜尔哈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突然扑通一声跪下,大声道:“主子放心,奴婢什么话都不会说的!”年潇也被她吓了一跳。院外传来阵阵鞭炮声,还有小孩子的嬉笑声。年潇好像是走在前往刑场的路上一般,步步铅重。“你快起来吧,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说,也没什么怕你说。来,擦擦你额头上的汗,别冻感冒了。”年潇轻笑,将她扶起来。
年羹尧派了重兵在柴房门口守着,打开门见到岳辰亲自看守着已经被五花大绑着的小福。“主子!”他眼神切切,年潇知道他是在关心白苹的安危。年潇叹了口气。“你放心吧。”
年羹尧大步上座,目光深沉语气强硬。“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年潇不说话,示意他宜尔哈还在旁。年羹尧皱了皱眉头,说道:“为防你们串供,岳辰,派个人把宜尔哈看管起来。”宜尔哈吓得腿一软,连声求饶:“求求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求大人饶命。”“哼,雍亲王府里的人腰杆儿这样软,不怕丢了你们主子的人!”
宜尔哈一怔,吓得不敢再说话了,不过两行热泪简直潺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年潇,满是求救。“你不要害怕。”岳辰将她拖走之前,年潇小声安抚着她,竟发觉她的手甚至比宜尔哈的还要凉。
屋子里再无旁人了,岳辰和上门,便听到年羹尧厉声说道:“岳辰,你跪下。”岳辰不明就里,但仍依言而行,双腿跪地。“你可知罪!”岳辰心里一惊。“下官不知,求大人明鉴!”
“胡世兄之前已经验过,发现毒是下在那些红果上。冰糖葫芦是我吩咐你买的,你说,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不是!”“不是!”
年潇同岳辰异口同声。说罢,岳辰怔怔地抬起头看向年潇。“不是他?那就是福公公咯?”年羹尧冷笑一声。
年潇感觉里衣已经被汗打湿了,黏在后背上。她悄悄抬起头一不小心撞上了小福急切的目光。“也,也不是他。”
“不是他,也不是岳辰,那就是宜尔哈?来人,把那个不要命的奴才拉过来!”年羹尧假装大发雷霆,怒拍桌子大吼一声。“我什么时候说是她了?”年潇忙喊道。突然心口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你们都下去吧。”两个侍卫听罢又躬身退出。
“这么说来,那下毒的人不是旁人,就是你年家二小姐,雍亲王侧福晋年潇了?”年羹尧冷冷说道。
年潇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柴房中新鲜的木头味儿缠绵充实,眼前突然浮现出胤禛的脸。这样不真实的一个人,却那样真实地出现。
“你知道我不想害白苹。”许久后,年潇终于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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