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府的命令下过之后,人人心中自然疑影重重。静姝是第一个沉不住气来找苏勒的。卯时刚过,宝西勒便回她说“福晋已在静室礼佛,请郡主回去吧。”静姝正得圣心,自然高看自己一截,仰头道:“请姑姑回禀福晋,静姝已经许久不得入宫侍奉娘娘,心中牵挂不已,想来娘娘也已十分想念静姝。求福晋准静姝入宫探望。”宝西勒淡然一笑:“奴婢这就回禀。”依旧将静姝挡在门外。
宝西勒进屋后径自拿起茶杯呷了口茶,复又走出。
“回郡主,福晋正在潜心礼佛,但听到郡主一片孝心十分感动。说:‘静姝有这份孝心便不辜负娘娘教导一场,只是最近龙体欠安,娘娘自在跟前侍奉,静姝只需在佛前诚心祝祷便是。’”宝西勒笑了笑,走到静姝跟前,“郡主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福晋的心思。”
从封为郡主之后,静姝一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是目前为止胤禛唯一的女儿,也是帮助父亲维系姻亲关系的重要环扣。她像所有王孙世女一样,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静姝低垂着眼睛,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抬起头,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长青阁。宝西勒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打了个寒战。
“是不是郡主已经瞧出了我们是骗她的?”果辛胆小,又看见宝西勒慌神,担心不已。“如果她知道我们是骗她的,更能明白福晋的心意。”宝西勒轻皱眉头,神色凝重。“静室不透气,你换过冰了吗?”“已经换好了,你放心吧。”“饭菜也要准备妥当,我总感觉一会儿还会有什么事。”果辛“哎呀”一声:“你可别吓我!”“有什么可怕的,老日子里讲‘吃饱了就不怕了’。”
过了午时,伺候苏勒小睡之后,宝西勒与果辛简单吃过午饭。宝西勒扶了扶右眼,道:“我这个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烦都烦死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怕不是好预兆。”
果然,还没等两个人收拾停当,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有人说话。宝西勒心里一惊,且向外走去。穿过东挎院的角门,就听见洛德鑫低声阻挡道:“格格,您别难为我。福晋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进去。”
随即传来了耿月桥的声音:“福晋不见客,那天申呢?天申总不能不见我这亲额娘吧。”在她看来,苏勒八成是偷偷跑到了圆明园。“而且,我来了这大半日,都没听见天申哭!你说,天申被抱到哪儿去了?”
“哎哟格格嘞,您瞧瞧您说得这是哪里的话,小世子没哭不是正好,说不定现下正睡得香甜。您又何必吵闹!”“我是她亲额娘!我十月怀胎生了他,难不成还有害他的心思?洛德鑫,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洛德鑫慌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仍旧张开手臂左右拦着耿月桥。
“午时刚过,格格不在自己院里午睡,跑到长青阁撒什么野!”
耿月桥一惊,回头瞧却见苏勒的大丫头宝西勒,心道:宝西勒从来跟苏勒形影不离,怎么这次她这次没跟着苏勒去圆明园?莫不是真有见不得人的秘密,主仆二人唱了个双簧?
耿月桥将信将疑。挤出些笑容对宝西勒说道:“果然福晋身边的人就是硬气,不像我们宜善斋。哼,王爷当年亲笔写下宜善二字给我,就是知道我心地善良。可是他没想到他不在府里,这府上没大没小的人就欺负到我头上了!”
说罢,便挑衅般地一步挪到宝西勒面前,高高的花盆底怂恿着她,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宝西勒。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显然是自己来的长青阁。宝西勒仰着头,一双丹凤眼瞪得笔直。
“格格,请您自重。这里是长青阁,说话得知道尊卑!”
耿月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尊卑?好笑,你宝西勒如果要知道尊卑,就不敢这样跟雍亲王世子的亲额娘说话!”
“只怕连世子都不愿见您如今这副南蛮泼妇的样子!”
“你说……”
耿月桥突然听到身后吱扭一声大门开启的声音,随着一阵凉风袭脊而来。她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福晋吉祥!”众人皆跪倒请安。耿月桥心下像被人抽掉了魂,木愣愣地回过头,见苏勒怀里抱着弘昼,却并不理会耿月桥,只吩咐道:“果辛,带着嬷嬷,将弘昼送到裕康阁钱格格那里,暂由钱格格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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