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休息。”小太监得令退下,年潇忽然又问:“你说这大夫姓胡?”小福点点头。“那他叫什么?”“胡兆翀。”“看起来岁数不大,可靠吗?”正说着,胡兆翀便从卧房走了出来,年潇忙问:“怎么样?”胡兆翀一脸疑惑,讷讷说道:“是中毒的表象,可脉象上来看,又不像是那么严重的,不应该啊……”
年潇回头望着小福,以示并不信任此人。小福便又问:“舍妹实在疼痛难忍,还是请先生开些解毒救命的药吧。”胡兆翀忙点点头:“好的好的,先开些药吃吃看。”“吃吃看?”年潇冷笑,“这可也是年大人吩咐的?”
胡兆翀眼看着岁数不大,又内向。听得年潇冷冽一语,更加面红耳赤。正坐实了年潇心中所想。“哼,用不着三天两头敲打我,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的命不值钱,我丫头的命自然更不值钱,胡大夫您看着办。”
胡兆翀一惊,手中擦汗的帕子也掉到了地上。倒是小福轻叹,道:“侧福晋的话,相信胡先生听明白了,也定当尽心为兰儿诊治。还是烦请先生开药方吧。”胡兆翀诺诺应了,开箱动笔。年潇漠然回到阿尔萨兰房中,宜尔哈回禀道:“刚刚大夫给喂了颗金丹,姐姐又吐了口黑血,像是好多了。”
北风严酷,南墙如纸。私语可畏,念珠亦静。苏勒缓缓睁开眼睛,迎上宝西勒闪烁的目光。“裕康阁怎么说?”“钱姑姑一直病着。”“王爷呢?”“还没回来,门上会说是骑马走的。”苏勒轻声说道:“这大冷天的,会去哪儿呢?”沉思片刻,苏勒又道,“看着裕康阁,尤其看住那个苏惠然。”宝西勒躬身应差,复又犹豫道:“那元寿阿哥怎么办,请福晋示下。”苏勒站起身来,跪久了难免有些腿酸。静室中没有座椅依靠,宝西勒便扶着她坐出静室。
“天申睡醒了吗?”苏勒却先问道。宝西勒一愣,愧道:“奴婢未曾留心,请福晋责罚。”苏勒微笑着摆摆手,道:“不怪你,如今这王府里不再是只有一张弓两支箭对着咱们,你谨慎留意是好的。可若是赤手空拳,难免不敌。”
宝西勒自小跟在苏勒身边,耳濡目染自然聪慧,连忙应道:“福晋是说,天申便是咱们的武器。”苏勒满意地点点头,道:“天申是,元寿又何尝不是呢。自古王室,稚子与其母互为甲,互为枪。年潇虽然年幼,但毕竟是世家之女深知血脉才是府院中的要害。你看耿月桥每每歇斯底里地和我索要孩子,难道钱若照就真的心甘情愿?”
宝西勒轻皱眉头:“难道福晋认为下毒害阿尔萨兰的是裕康阁的人?”苏勒沉默不答,宝西勒欣喜道:“那福晋您一定要彻查此事,若真是钱姑姑所为,那岂不是可以斩草除根了。”苏勒忽然呵呵笑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宝西勒。“你啊,还是太年轻了。可真是自小到大一点儿都没变,哎哟。”
宝西勒霎时红透了一张脸,佯作羞恼,道:“奴婢愚笨,福晋别嫌烦要提点奴婢,奴婢才能为福晋分忧啊。”
苏勒轻叹,笑道:“汉人常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不怪你,你没有孩子,自然不了解。年家势大,不怕濯缨日后不会享有专房之宠。我们没必要为她添柴。钱若照也是一样,有个亲生儿子,自然是长久无忧。我是这个王府中的女主人,自然是所有孩子的母亲,只要孩子们平安健康,养在何处其实并不重要。你若想知道这件事我要怎么解决,我只告诉你,不管是现在,还是往后,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王府之中不偏不倚,前后平衡,便是解决之道。”
“是,奴婢明白了。”宝西勒平静下来,她端起茶杯奉给苏勒。“我会知会洛德鑫,让他这两天多注意一些,各院里我和果辛也会打好招呼,不让人借机挑事。”苏勒接过茶杯,舒心地笑了。“很好,汉人讲究中庸之道,你没事儿和果辛多看些汉人的书。往后啊,咱这儿王府里的汉人会越来越多,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宝西勒谢了赞赏,笑道:“那就只差等王爷回来,福晋费心回禀,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苏勒又凝神问道:“逸和轩请的是哪里的大夫?”
“听说是城南胡兆翀。”
苏勒听罢,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还用得着等我回禀,王爷这回儿恐怕知道地比咱们还仔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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