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凶险,想想都让人害怕。
躲在屏风后的元春,听的心惊胆战,不禁为自己的这个弟弟心疼。
待他讲完了之后,永安帝闭上眼沉思一番后,睁开眼睛问道:“东虏的火炮是何来历,你可有所猜测?”
“事实上,先前臣与田泽将军讨论,已有九成把握,那些火炮,出自晋地豪商之手”,贾瓒眼中流出了森森杀意。
正在为永安帝挑出肉里碎渣的进忠太监,不动声色的扫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在永安帝手上忙活。
“晋地豪商?”永安帝冷然重复了一遍。
“正是”,贾瓒接着又将晋商供给九边的“犒赏”银子给说了出来。
永安帝怒目圆瞪,完好的那只手又是一拍桌子,怒吼道:“他们拿走私的不义之财,去供给朝廷的大军,他们想干什么?”
“陛下息怒”
猛然爆发的怒吼,使得殿内的所有人,连带着外面站着的人,均跪在了地上。
“陛下,您不能再激动了,当心龙体”,进忠太监急切的劝导。
接着他又对贾瓒大声喊道:“小贾大人,您不要再说了,再把陛下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让他说,继续说,朕倒要看看,究竟还有多少事是朕不知道的”,永安帝怒吼道。
贾瓒心中冷笑:“那我可继续说了。”
拱手道:“据臣所知,晋商……私自铸造兵器甲胄,豢养私兵,并且,与东胡有所联系。”
永安帝脸色一白,高大的身子晃了几下,重重的咳嗽了起来。
进忠太监急忙拍打他的后背给他顺气,用几乎要吃人的表情瞪着贾瓒。
“他们!欲反?”永安帝一字一句的低吼着。
“臣,不敢妄加猜测”,贾瓒回避了这个问题。
永安帝不满的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骂道:“滑头。”
缓了一会,殿外有太监急匆匆的将太医带了过来。
一边任太医包扎手掌,永安帝平复了下心境,一边问道:“你觉得,如今的京营如何?”
“不堪大用”,贾瓒不假思索的说道。
“朕觉得也是”,永安帝深以为然,一双虎目幽幽的望向窗外大明宫方向。
说罢,他又道:“朕欲在京营之外,另立新军,由你来带,爱卿觉得如何?”
贾瓒思索一番,疑惑道:“臣自无不可,但这军饷钱粮……”
永安帝一摆手,道:“这个你不必操心,朕自会解决。”
望着他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贾瓒当然不会说什么,凭空落在手里的兵权,不抓住才是傻子。
“臣,愿肝脑涂地,以谢陛下知遇之恩”,他大礼参拜道。
永安帝长叹一声,道:“希望还来得及吧。”
言罢,他脸上露出疲倦之色。
刚刚批阅了大量奏章,又被贾瓒的话给气了个半死,饶是以他向来充沛的精力,此时也觉得筋疲力倦。
“行了,今日就到这吧”,永安帝挥挥衣袖。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贾瓒也不再耽搁。
正要起身告退,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声道:“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永安帝有气无力的道:“讲”
贾瓒拱手道:“臣有一族姐,当年被送入东宫为女官,至今已有一十二年,家中父母长辈,兄弟姊妹无不牵念……”
屏风后,本来因为贾瓒即将离去而感到惆怅的元春,听到贾瓒的话,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呆立原地。
“如今她年岁已长,臣恳求陛下开恩,准许她离宫归家,与父母亲人团聚。”
阵阵泣声自屏风后传来,元春双手捂住樱唇,已经哭成了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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