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芙蓉阁,元初寒身着中衣坐在桌边,桌子上几个笔洗并列摆着。那笔洗中各种颜色的液体,有的无色无味儿,有的则泛着幽幽的草药味儿。
桌子另一侧,一个金盒,一个银盒,里面摆放着数以万计的金针银针。
以一把银制的镊子夹着那些金针银针分别放入装着药水儿的笔洗中,浸泡片刻,然后用另外一个镊子夹出来。
放置棉布上自然晾干,随后一根一根的插在卷镇中。
数个卷镇放置面前,大小皆有。小的还不过一个巴掌大,若是卷起来,能轻易的塞进袖口。
今日看来是势必得随着去帝都了,或许离开了郑王府她就变成了人质了。无论如何,她得保护好自己的小命儿,重生一次不容易,这辈子绝不短命。
从天色刚刚暗下来一直到半夜,元初寒终于将自己的‘武器’整理好。大大小小的卷镇能放置在身上的每一处,这是她的保命符。
深吸口气,看着这些卷镇,她心里安定多了。
蓦地,细小的敲门声在外响起,听得出在外面敲门的人只用了很小的力气,免得惊动别人。
起身去开门,外面是郑王。
“老头,你喝酒了。”侧开身让郑王进来,他身上带着酒气。
“先别说这个,摄政王是势必会带你去帝都,此行虽不至于有危险,但怕是也会有风波。元宝啊,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不管是摄政王身边还是皇宫大内都不容易接近。万一你有危险,怕也未必来得及,你一定要小心。”坐在桌边,郑王满目忧色,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恍似苍老了很多。
元初寒站在一旁看着他,脸色还是白中泛青,但那双眸子却泛着水色。
“老头,你在害怕什么?”郑王眼里的忧色不是假的。
“皇权霸业,咱们本不想参与,奈何从祖上开始便注定逃不过。”郑王没解释,却说出几句颇具无奈的话,让元初寒更加肯定,郑王必定有什么是他们都觊觎的,费尽心思想得到。
元初寒点点头,转身坐在一边,然后抓住郑王的手,“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死掉。那个时候您只要尽快的将我接到身边,在我灵台扎一针,我就满血复活了。这是最后保命的招儿,只有我们俩知道。”眸子泛光,元初寒将自己最后的大招儿告诉了郑王,只望这老头放心。
黑夜里,一道黑影无声的由各个房子上飞跃而过,恍若鬼魅。
几个跳跃间,之后于一小院中落下,几步走向亮着烛火的房间。
轻叩门,得到了房内的允许,下一刻推开门闪身进去,之后门合上,恍似那门从未打开过一般。
“禀主子,那小神仙不在药佛山,只有一个少年守在那里。”极低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果真不在。”另一道无波的声音响起,意料之中。
“是,并且刚刚郑王去了芙蓉阁。”那极低的声音继续禀报。
“看来,郑王是真爱他这个女儿啊!”近乎一声叹息,好听的让人不禁沉醉其中而忽略了当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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