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爬了起来，所有人都看着他，如一个小丑。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人族的圣人，他们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好似无关。
当看见希手上正在破碎的东西时，张之然突然变得愤怒，
“住手！”
拼尽全力，要去阻止，可他现在修为全无，连个凡人都不如，没跑出几步就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熟悉的那个世界，一点一点消散。
他最终还是成为孤独的一个人了，最后一点牵挂都没有了。
他知道那个世界是假的，可那里有他生存的痕迹 ，除了那里，他在这个世界显得是那么孤独，格格不入。
就像他现在的处境，周围的人是那么陌生，他知道许多人，但是他们都不会记得他，他们都高高在上，是神灵。
“我答应过不伤你性命，也会保你一生无虞，这一点自然会做到。”
希看着摔倒在地无能为力的张之然，知道他心中感受，不过还是说道：“你与天衍宗也算有缘，那便去天衍宗休养吧。”
其他人都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圣人希怎么会和这个少年有联系，但也只能旁观。
算道仙没有说什么，他与希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怨，只是因为被算计，想讨个说法而已，如今这局面，不低头也不行。
在玄灵大陆，还真没有他能再躲藏的地方。
被算道仙默默扶起的张之然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师尊也是一早就知道的，只是不肯告诉我吗？”
算道仙没有回答他。
接着他又看向李忘生，“前辈？”
李忘生也不回避他的目光，“告诉你你只会更早走到这一步而已，或许还会丢掉性命，我只是不想而已。”
张之然点了点头，于他而言，不知道就是一种保护，如果他早一点知道，或许哥哥就会更早去替他扛下所有因果。
难怪算道仙一开始带走他时就说过，自己离哥哥越远，越是不给他招来祸患，原来只是自己不明白而已，只是自己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这世间，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除了虚假，欺骗，不公，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感受。
虚构的世界已经在希的手中完全毁去，那些他曾经熟悉的一切，正慢慢地从他记忆中清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阿弥陀佛！”
虚空中传来一声佛号。
而希只是略微一摆手，“此事佛宗就别插手了，何必要强扯因果，徒增烦恼。”
一片沉默。
那与天衍宗一样神秘的佛宗，此刻竟也现身于此，只是众人还未看见其确切模样，就被希劝退去。
他们必然也是看到了些什么，才会不惜在这种情况现身。
佛家讲自证清修，是以救与赎立世，佛有言曰：众生皆苦。要度化一切苦厄之人，说到底，还是要历尽苦悲且身具大气运之人，才能称为有缘。
也正是张之然这样的遭遇，引渡入空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授之以佛法再好不过了。
然而此刻的张之然，脑海中只回荡着那些人临死之时的无助悲喊，纵然是假，可那也是独属于自己的真实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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