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那个于苍……你站起来做什么?看你的样子,不会是想要对可汗大人发动攻击吧?
你只有一个六级而已!
不少人都看得出,于苍和顾解霜应该是一对情侣,但没有人认为,假如帝可汗对着顾解霜出手,于苍能在这其中做到什么。
只是心中暗自啧了声,叹惋一声,为了爱情敢对神话怒目而视,真是胆大包天。
可惜,这种对可汗大人不敬的行为,只会让死去的人从一个变成两个而已。
……
众人的心声都没有表露出来,无人可以得知。
而在于苍站起来的瞬间,楼天人抬起的手,也随之稍稍停顿。
他的表情仍然平静,只是在这一刻,他心中却开始不断思忖。
于苍,是要对自己出手吗?
他开始在心中尝试和“楼天人”身体的直觉建立联系,试图通过这具身躯,预测于苍能做到什么。
但,做不到。
“楼天人”的直觉中,于苍的未来一片模糊,哪怕现在于苍已经对他展露出了极其明显的警惕与杀意,但是他仍然不知道结果为何。
……有些蹊跷。
本身,魂卡师的直觉感知就有冥冥中的准确率,而作为神话级别的楼天人,其直觉能力更是超越了常理,在某些方面已经可以做到预测未来。
起码,这种与“自己”有关的事件之中,绝对不可能这样模糊。
为什么?
是因为自己对楼天人身体的掌控太过仓促?还是因为这幅身体寿元将尽?
总不能是……于苍的将来,就算是神话也无法窥及吧?
一时之间,直觉反馈来的虚无让萨绝举棋不定。
而此刻,因为夺舍的缘故,他作为“萨绝”本身的直觉,也已经暂时无法使用。
这种感觉对于一个魂卡师来说无疑十分难受,所以,他一时之间,竟没有做出下一步动作。
而在这时,已经有人先一步站了出来。
“可汗大人!”
这一次站出来的……竟然是萨日!
只见他一步迈出,已经站到了台前,两手一张,颇为不忿道:
“那多姆尔身死明明就是自己作的,和顾解霜有什么关系?!”
地上,多姆尔的父亲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你!”
而萨日一转头,看向男人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你什么伱?人家都给你投降的机会了,自己输不起,怨别人不留手?你少在这里丢人现眼,快给小爷我滚!不要打扰了等会我和于苍的决斗!”
“你、你……”
男人嘴唇颤抖,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转过头,看着楼天人,
“可汗大人,请为多氏部族做主!”
这话仍然掷地有声,但男人心里已经泛起了嘀咕。
什么情况?
从先前的情况来看,虽然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国师和可汗大人绝对是一伙的啊。
不然萨禅和萨日绝对不可能安然站在这里!
但刚才自己绝对没有感知错。
姆儿临死前的样子……
那绝对是可汗想要做什么,故意为之的!
现在还能掌管帐庭的,无一不是见风使舵、眼力见极强之人,所以,哪怕看出了多姆尔是因为可汗而死,他也不敢多说一句。
相反,他还很庆幸。
可汗这么做,就说明他需要姆儿的死来做一些事!这样一来,姆儿对可汗有功,那他们多氏部族之前做墙头草的事情,一定也能功过相抵了!
所以,多姆尔一死,他立刻按住了冲动的多贡,亲自站了出来,要将这个台阶递到帝可汗的脚底下。
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萨日不是和可汗一伙的吗?
怎么和他对着干啊!
眼看着可汗都要出手了!这泼天的功劳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莫非……自己理解错了可汗的意思?
那种事不要啊,那岂不是姆儿白死了?
虽然还有一个儿,死了没那么心疼,但机会就浪费了啊!
此时,男人的心脏在胸膛之中砰砰直跳,心中只希望可汗赶紧出手,但事与愿违,他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可汗的出手。
相反,此时的楼天人,已经将手放了回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萨禅。”
萨禅因言回头,一拱手。
而后,转过身,挥手之间,决斗结界便已经消失,而那场中多姆尔的冰雕,也被他转移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他朗声道:“下一场决斗,由萨日,对战炎国于苍!”
声音落下,单膝跪地的男人身体猛地一颤。
但也实在不敢多说什么,甚至连声音都不敢漏出一点,刚才的义愤填膺与面沉似水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一条断了尾巴的狗,灰溜溜地躬身跑回了自己蒲团。
明明也是一介镇国,却连身子都不敢抬起,仿佛断脊之犬。
不怪他如此,既然可汗如此做,那边说明是他猜错了可汗的心意,此时他只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引起可汗的注视,否则,整个多氏部族都要玩完。
萨绝想要灭门还要考虑一下影响和各方制衡,但帝可汗他老人家却主打随心所欲,想灭就灭!
回到蒲团之后,男人第一时间捂住了多贡的嘴,物理将其禁言,免得他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哼。”萨日冷笑了一声。
他拍了拍手,而后走到了殿前。
“于苍,不用管他——今天,谁都打扰不了我们之间的决斗!”
他才不管什么这那的。
别人的仇仇怨怨与他无关,你多氏部族算什么东西?敢干扰他和于苍的决斗?
刚才玉石阶梯上,他丢掉的面子还没找回来呢!
虽然王座上坐的是楼天人,但是萨日却更加嚣张了。
作为萨绝最疼爱的小儿子,他当然知道王座上坐着的到底是谁。
在他看来,今天之后,长生帐便会彻底姓萨,于苍一行人杀了他的哥哥,也定然要死。
这姓多的,摆明是打算让父亲赶紧出手,诛杀于苍一行,他怎么能忍?
父亲出手之前,他必须要先和于苍打过一场,过过手瘾再说!
要是打得开心,他没准还能在父亲面前求求情,让他绕过这小子一命……呵呵,到时候,感谢他吧!
于苍:“……”
忽然,他轻笑一声,抬脚,走入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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