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升迁之事断不会成问题。
这么大的诱惑,怎么可能打不到动傅筠呢?
傅筠怒意不见了踪影,此时浮现出来的,满是权欲。
他原以为傅真一个闺阁小姐断断提供不了什么了不起的线索,不过是抱着姑且一听的想法,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有点东西!
不但她说的这件事情确实有用,就连她提供的点子也很在理……
只是连大将军夫人都搞不到的药引,他难道能搞到吗?
想到这里他就把目光投向了傅夫人。
傅夫人也正朝他看了过来,只是她的双眼里却有些鄙夷。
傅筠愠意又起。
宁家曾是皇商,宁父一力为前朝皇帝搜集过多少珍藏,在经营道上人脉之广,可想而知。
一枝百年的丹参而已,宁家自然有门路。
而宁父即使过世,傅筠也知道他却是还留下了不少可靠之人在各地铺子里替傅夫人掌管收支,这也是他和柳氏可以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却依然拿她没办法,依然只能让她安坐着傅夫人之正位的缘故。
由于宁父的遗嘱有交代,傅夫人一旦出了意外,所有宁家的财产包括傅夫人的嫁妆将一件都到不了傅筠手上。
而她人好好地活在这里,反而还能被压榨不少出来。
总而言之,就算他们对傅夫人在傅家的处境无能为力,但帮她寻点东西却是不难,丹参这种东西,毕竟不算奇珍异宝,还是能在市面流通的。
但她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傅筠暗自气恨,却有了顾忌而不敢造次。他掂量了半晌,然后说道:“今日在山上,真姐儿先是欺负幼妹,后是忤逆不孝,冲撞为父,实在是行止放浪,罪不可恕。只不过念在她身虚体弱的份上,欺负妹妹一事,我且可饶恕。”
“老爷!”
柳氏还等着他发难呢,谁知等来这么个结果!
搞半天柔姐儿白受委屈了?
“伱们先回房去。”傅筠看了眼她们母女。
柳氏气得手上帕子都快徒手绞碎!
但多年来揣摩出来的经验,也让她清醒地知道,眼下不是纠缠的好时机了。
她咬着牙瞪向傅真,而后收回目光转身,气恨地拖着傅柔走了出去。
傅筠继续看向傅真:“你欺负你妹妹,我可饶你。但是,正如你所说,傅家家声为重。你光天化日之下忤逆不孝殴打生父之事,便是我能饶你,外头人也饶不了我!”
傅真冷笑,果然该来的它还是来了。
“傅筠!”傅夫人腾地站起来,“你若是想让真儿死,倒不如直说!她打你是事实,可那是傅柔害她在先!而你不分青红皂白还要打她!我且问你,她傅柔受不得的委屈,真儿如何就要承受?
“你说真儿打你不应该,那你责打发妻就是应该的吗?我也不愿与你争论了,这么多年我也早知你本性!
“你无非是拿这话来压我,逼迫我和利用我帮你升官发财罢了!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立誓不再拿今日之事作文章,不伤害我的女儿,我可以帮你!”
“你所言当真?”傅筠眼里有忿恨也有诡计得逞的得意。
傅真却拦住了傅夫人:“母亲不必委屈求全,您就让他发落!——只是不知父亲打算怎么发落我这不孝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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