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好的姑娘。”
屋内原本只有浅黛陪伴在侧,现下她一边将公主交给自己的纸团焚毁,一边提醒公主。
“是她。”李嬅回想起浅黛曾与自己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微有迟疑,“她来炫耀江振喜欢她?”
“难说。”甘棠将新摘的几枝柔粉月季插入瓷瓶,说道:“殿下,她将拜帖交给婢子,只说是慕名拜访殿下,没说来做什么。”
“慕名拜访?怕是心怀不轨。”
浅黛只听丫鬟议论过驸马心有所属,并不曾见过那位沈家姑娘的模样,得知沈家姑娘不请自来,她心里已大致想象出一张尖酸刻薄的面庞。
“她人呢?”李嬅问。
“就在芳芷阁门外等着,她将拜帖交给婢子,让婢子禀告殿下她带了好吃的点心来。”
甘棠忽然生出一种沈红蕖要用食物谋害她家殿下的念头,她急道:“殿下还是莫见她为好,奴婢去回话,就说殿下伏在桌上睡着了。”
“你让她进来。”
甘棠打定主意要拒客,她刚转身,公主的话语使她一度怀疑自己出现幻听。
“公主要见她?”
甘棠满腹狐疑地递过拜贴,李嬅接了过去。
打开拜贴,李嬅看见几行娟秀小楷,恭维的言辞里无非也就是表达着听闻定华公主聪慧仁爱、凤仪万千,她仰慕已久,特携美味拜见。
“她巴巴地来,见一面又如何。”李嬅浅笑。
不管内里关系如何,沈红蕖表面上好歹是外客的身份,她来到公主府、来到芳芷阁,江振定是知情,是故李嬅有意见一见那位素未谋面的沈小姐。
她好奇那位对江振这有妇之夫怀有恋慕之心的沈小姐是何模样,亦好奇沈小姐究竟想对她这“疯子”做什么。
“殿下,她盛装而来,来者不善。”甘棠回忆方才看见的沈红蕖,猜想沈红蕖怕是来欺压她家殿下,她有些不愿从命。
“无妨,请她进来。”李嬅重新拿起搁置在笔山之上的毛笔,仍是不改主意。
“唯。”甘棠答应得有气无力。
拗不过公主,甘棠只得出去请沈家小姐,走在院中,她的步子迈得比平日要慢上数倍,她真是不想去开那道院门。
公主见沈小姐时,一定又要摆出那副疯癫模样了吧。
江振也就罢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她不想公主在她们面前扮丑,她不想公主成为她们的笑柄。
她并非是觉得服侍疯子丢人,她就是心疼公主。
若非是形势逼迫,她家殿下是多么美丽、多么高贵的定华长公主啊。
“沈姑娘,我家殿下有请。”
小院的门从内开启后,迎接甘棠之不情愿的,是沈红渠的将信将疑。
甘棠梳着双丫髻,穿一身上柘黄下薄青的圆领衫裙,足上踏一双家常绣鞋,她站在小院门口,沈红渠偏头凝视她,一时间有些错愕。
“殿下当真愿意见我?”沈红渠原本正侧身与丫鬟说话,芳芷阁的门开了,她端正回身子,问甘棠。
“沈小姐带美食来,我家殿下自然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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