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晋同奉旨杀我,没杀成,马晋同这先驱尚且生死难料,当晚,林信就敢行动?”
“你并未得罪林信,压根不认得那画师,平日也不曾与人结怨,那么,那画师就不是冲着你来的,是冲着我来的。如果那画师听命于林信,我府里的马车再不济也是皇族规制,一眼便可看出,你乘坐我的马车离开,是个明眼人都能想到我派了人护送你。等我的人走了,他再出手,不是更省事?”
林信能想到用你来立功,他事先怎么会不查清楚你的身份,怎么会不查清楚你住在哪儿?你可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贩,你经营冷氏医馆多年,出入于权贵之家,谁真的想查你,不是难事。林信又何必命令那画师跟踪,冒险挑衅我身边的侍卫?一次不得手,他们的猎物会更加小心警惕,他们岂不是自讨苦吃?若是他们就喜欢玩刺激的,我无话可说。”
“人是复杂的,想什么做什么,也只有那想的人、做的人自己知道。”
冷云空还拿着那棵草,李嬅拿过来丢开老远,“那蒙面画师莽撞跟踪,他只怕是根本就不知道你住在何处。还有,齐峰说蒙面男子是打不过他才逃走,我看未必。没些真本事的人,林信怎么会把他留在林府。”
“画师故意不敌齐峰?”冷云空讶然。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来日狭路相逢,我亲自试试他的武功。”
李嬅道:“如果蒙面男子不是林信指使来的,他就是私自行动。要么就是林信真傻,要么,就是林信知道自己养的画师不安分,也知道画师私自行动,他有心纵容。林信敢将那蒙面男子留在府里,只有两种可能。”
冷云空道:“第一种可能,画师藏得够好,很会伪装,林大人被蒙在鼓里。第二种可能,林大人什么都知道,故意纵容,那蒙面男子所做的事,有利于他。”
“一点儿不错。”
李嬅无精打采地长叹一声,上半身向后倒,慵懒躺在房顶上。
躺了没多久,她觉得后脑有些不舒服,以手为枕。
她看着头顶的星空,问坐在她身边、陪她观赏夜色的男子:“云空,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与你说了那么多林信与画师的事?”
“知道。”
“殿下费心解释推开我的原因,我相信,殿下是真拿我当朋友。”
冷云空朝李嬅微笑,李嬅平躺在瓦砾上,不经意间看到了月辉逆光,逆光衬得冷云空的面部线条清逸俊美
冷云空的性格、为人,李嬅一向都知道,冷云空温润如玉的月下之姿,从未如今夜这般令李嬅心生悸动。
“云空,结交了我这么个朋友,算你倒霉。幕后主使之人是林信还好些,用意只会是我与你说的那样,这个木羽是单独行动,暂时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来头,也就无法预料他接下来的动向,所以,你要保护好自己,凡事小心。这几日有罗逸笙的人在,我府里那些不见得都能信任,过些时候,我再想办法。”
近在眼前的翩翩君子,不应当被辜负,更不应当被伤害,是她将他搅进棋局,她有责任护着他。
“我宅子里有机关,其实,殿下可以放松些。”男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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