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是我一母同胞的弟弟,来日我有能力保全自己,也保全他。我自然要与他相认。”
李嬅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罗逸笙还回想着李嬅的回答。
从李嬅的角度看,这句话没有问题。要是她不这么说,要是她愿意永远断绝与小皇子的亲缘,她就不是她了。
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大不一样。
感性的罗逸笙乐意见到姐弟团聚,理性的罗逸笙不乐意姐弟相认。
“她走了?”罗逸笙走进隔壁厢房接着会客,客人姓秦,名子城。
“是,殿下是走了。”
秦子城今夜是先来的,他与罗逸笙才说了两句话,李嬅也来了。罗逸笙与李嬅谈话时,秦子城一直在旁边的厢房中等待着。
“你阻止我去见她,我听从你的安排。现在,你该为我解惑了。”
罗逸笙合上门扉,互不对付的气氛充斥于空气之中。
罗逸笙出去见李嬅前,秦子城问过罗逸笙一个问题,还未得到答复——当年秦家出事时,杨觉新向李嬅陈诉北境实情,李嬅为什么要求杨觉新好好在家养病。
这是一个令秦子城十分恼火的问题,他恨不能直接去找李嬅问清楚,碍于许多原因,他选择问罗逸笙。
“殿下行事,自有殿下的考量。”
等了半晚上,等到一个如此敷衍的答案,秦子城气得捏碎手里的茶杯,“她有什么考量,阻止她父皇知道真相?”
“秦画师,我这杯子不便宜,你要赔的。”罗逸笙道。
秦子城挑衅地说:“不赔”,罗逸笙哂笑,“不赔就不赔,我不与你这不懂事的野小子一般见识。”
“我要知道真相,我要知道她为何这么做。”
罗逸笙落座,原本坐着的秦子城站起来,秦子城手里攥着一片碎瓷片,指尖流淌出新鲜血液。
“秦画师,你毁了我的杯子,我不计较。你的血滴在我的地毯上,洗不干净,你还是得赔。”
“不赔!”秦子城语气很硬,斩钉截铁,碎瓷片掉在地上,血红色污染了灰蓝色地毯。
“你老大不小了,这些年,竟一点也没长大,还是那个不懂事的野小子。”
秦子城还是个少年郎时,性格就很孤僻,不爱说话,不合群。旧年,因为李嬅喜欢秦子城,总是护着秦子城,罗逸笙也试着亲近秦子城,同秦子城称兄道弟,学着发现秦子城的好。事到如今,罗逸笙看秦子城是哪哪都不顺眼。
秦子城怒气填胸,“什么是懂事?任由你们摆布就是懂事?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为何要懂事?我父亲枉死,我想查清真相,天经地义。”
“殿下没拦着杨觉新又怎么样?一两个人颠倒黑白也就罢了。当时使团有那么多人,怎么独独杨觉新说的与旁人不同。你父亲哪里还有清白可言。”罗逸笙哂笑。
“她就是这么想的?她就这么不愿相信我?你也是这么想的?”秦子城死死拽着罗逸笙的衣襟,像是一匹受了委屈、满腔不甘的狼。
狼的过去,是小狼。小狼长大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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