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怀才不遇的感触与孤苦伶仃的伤感,他从小到大,娘虽然疼他,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为她自己而悲伤。亲情的温暖他有感受过,只是当时根本就不知道珍惜,而且时间也过的太快,这些年的变化让他也习惯了算计而忘记了关怀。
他有些怀念学士府里那段淡然的时间,有些想念貌不出众的南烟的爱慕,只是拥有的时候却从来都不知道那些日子的珍贵。等他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时候,那个原本一直粘着他的女子却了生了极大的变化,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不知道该去挽惜还是怨恨,只是他实在是见不得别人的幸福,他要破坏。
于是他暗中约见了凤颜,怂恿她去破坏他们的爱情,怂恿她去得到她想像中的爱情。男人为爱情颠狂,女人的爱情却更加的疯颠。有些东西得不到,他便想毁去。像凤颜那么聪明的人,原也也禁不起爱情的诱惑,那些希望,那些痴迷,是让人发痴发狂的毒药。
他心里知道他对南烟的感情,如果说以前她的爱恋让他有些自得的话,那么后来的她便是聪慧而带着鄙视的眼神却让他有些痴迷,于是他才知道或许他早就爱上了她,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而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南烟爱的是白洛飞,不是他也不是马致和。他想起曾经对马致和的嘲弄以及利用,其实那些嘲弄何尝不适用于他自已?只是他虚伪的多,一直懂得隐藏,而藏的极深,可是就算他藏的太好,到午夜梦回,到他独处的时候,便如万虫噬心般啃咬着他的灵魂,折磨着他的神经。
其实当时要是南烟没有闯入楚王的封地的话,他已经在策划杀掉马问天,以取得他的权利。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白洛飞也闯了进来,还加上西秦的王子,他没料到他们的速度可以那样快,两人水火不容的男人能够为了一个女子成了朋友,还能联手对付马问天。对他来讲,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看到白洛飞,与其说是嫉妒,倒不如说是自卑,自卑的他不敢去跟他争南烟。因为他知道他不是白洛飞的对手,无论是论才情还是论家世。自卑了便也有了恨,滔天的恨意让他夜不能寐。恨白洛飞抢走了他的南烟,恨白洛飞打破了他辛苦经营了多年的根基。白洛飞让他一无所有,让他险些丧生于白洛飞的箭下。
当他知道自己活不长的那一刻,他便决定就算是他死了,也绝不会让白洛飞好过。再则对他而言,平心静气的活十年倒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他的心是不可能平静的下来。那些恨那些妒时时刻刻在他啃咬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于是,他伤稍好便去了朝京,在朝京的长大也有些好处,他熟知当政的每个大臣的心性,也深知新皇的焦虑。一切如他的计划,他得到了朝庭的支持,那个软弱的皇帝将他当成是救命的稻草。可是自交战之后,他终是知道了他与白洛飞的差距有多大。先是朝京因为缺米,发生了民变。接着是他统帅的那些将士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阳奉阴违。他虽然从凤颜那里得到了许多白洛飞行军打仗的布阵方位,却由于将士的离心而错过了最佳攻击的时间。虽然有一次,他设计将白洛飞的十万兵马套入埋伏圈,可是他却极快的就化解了那场埋伏,并将他打的落花流水。
节节败退使得他在新皇的面前也抬不起头来,渐渐的他也知道了,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再也没有希望将白洛飞打倒。他曾想过用莫大学士来威胁白洛飞,可是白洛飞却仿佛知道他的打算一般,早早的就将莫大学士从学士府里接走了。而他的伤口也越来越疼,他知道那一箭穿过了他的肺,他的呼吸也时常变得艰难。他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或许就在下一刻他便会旧伤复发而亡。
人到了这个时候,很多事情便愈加清晰了起来。心里沉重的恨意也会淡会许多,很多珍藏在心里的感受也爆发了出来。他发现,他也渴望母亲的温暖,也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更想要一份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爱情。可是他仔仔细细的想的好多遍,才知道他原来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亲人,而那翻滚的人潮里更没有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更别说爱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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