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后队改前队,全军回撤。
大雨一连下了七天,火车营储存的粮草,也几乎吃尽,而后方的粮食却还一直不曾送到,军心逐渐不稳。
这时,后队在汝州,数日无粮,已然哗变。
“贼子竟然突袭了白沙,截断了粮道。”
孙传庭故作惊诧道,众将心神恍惚,神情不定。
尤其是高杰,更是面如死灰。
他与李自成,可谓是大仇,一旦败了,可不得好。
此时,秦军前方是闯贼,后军哗变,显然陷入了极大的困境。
“王定、官抚文,真是个废物,后军竟然掌握不住。”
怒骂了一句,孙传庭强自镇定,他对着诸将说道:“显然闯贼早有谋划,襄城肯定难攻,而如果等待援军,不亚于坐以待毙。”
显然,他并不知道秦翼明与左良玉,选择了作壁上观。
“某有意,既然前路后路皆无,那就只能向西南而去。”
“南阳?”
牛成虎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叫出声来。
“没错!”孙传庭认真道:“河南数十州,皆以焦土,无以就食,唯独南阳,还算是肥沃,养我等十万大军,勉强可行。”
“督师,咱们被闯贼包围,恐怕很难撤出去。”
高杰忙道,显得格外的焦急。
一旁的陈永福、白广恩等人,也颇有些焦虑地望了望。
“趁着闯贼包围还未全覆盖,我有意,兵分三路,突破重围。”
随即分配下,牛成虎、高杰、陈永福,分三路突围。
至于白广恩的火车营,与孙传庭一起。
先是牛成虎,再是高杰,随即,留守在郏县的,只有孙传庭与陈永福二部。
晚饭后,孙传庭的主力军准备开拔。
陈永福的豫军,突然骚动起来,
“我们不想死,我们要一起走——”许多人不想留在城里等死,他们叫嚷着冲出城去。
陈永福下令阻止,无奈为时已晚。
雨后的月色分外皎洁,军中的大多数人都抱着逃命的想法,因此一场大撤退变成了大溃退。
官兵人人自危,提心吊胆,行军途中更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该死——”计划好的撤退步骤,竟然出了乱子,孙传庭恼火不已,但没得法子,只能硬着头皮撤退了。
“轰隆隆——”秦军中火炮,不断地发射,迅猛的火力,出乎意料,将包围的顺军,冲击地溃不成军,缺口不断地扩大。
“秦军何时有这般多的火器?”
李自成骑着马,目视着火光一片,他低声道。
预料中的包围圈,竟然出奇的薄弱,这让他越发的恼怒:
“冲,全部给我冲——”
一瞬间,大量的步兵排山倒海般涌来,气势极为惊人。
而白广恩,则迅即下令火车营排成一列车墙,火铳、火炮瞄准完毕,不断地喷放。
一时间,贼兵死伤无数,凶猛的攻势,瞬间一缓。
一旁的陈永福,瞪大了眼睛,见到秦军火力如此凶猛,立马就拉拢亲信,往秦军聚拢。
孙传庭看了一眼陈永福,叹了口起气:“计划有变,陈总兵还是与我一起吧!”
(历史上,陈永福留守郏县,投降顺军)
面对棘手的火车营,李自成怒目圆睁,他从未想到,曾经拿手的群狼战术,竟然会有失效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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