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什么好担心的。”唐欣打趣道。
公主走到窗边,在打开窗户的同时,悄然擦掉无法控制的泪水。
一抹轻风,一抹公主笑。
“好,但你要答应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别又偷偷求阿姨给你带画具,在病床上工作。”公主温馨又严肃地笑着。
“知道啦,你……”唐欣突然羞涩低头。
“什么?”
“你别这样盯着我看啦……”唐欣娇羞着呢喃。
公主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在凝视唐欣的双眸,“我,我去帮你买些早饭。”说完快步走出病房。
光阴如弱水三千,一瓢已是两年有余。
二零一一年秋。
经过二十五个小时左右的飞行,我终于落地南京,这座育我成人的沧桑古都。
翌日。
我顺手拿上一本书,怀揣着久违的兴奋来到鼓楼。
“恩,一年了,还是没有变。”我站在漫黄的片荫下,感受相隔一年的味道。
“哟!老朋友!好久不见!”我怀念的铃声作响,恰似欢迎之音。
公主猛然抬头与我对视,手中的咖啡杯落响在水池中。
一个用力的拳头和拥抱。
“你舍得回来了。”
“恩,终究舍不得你的拿铁。”
“不走了吧?”
“不走了!”
一杯再熟悉不过的拿铁,融进我的心里。
“恩,还是你做的好喝。”
“在墨尔本没找到比我做的好的?”
“不告诉你,嘿嘿。”我坏笑着,“最近怎么样了?”
“老样子,都挺好。”
我似乎听出一丝悲伤。
“上次和你通电话,好像唐欣的病情又加重了,现在怎样了?改天我去看看她吧。”
公主不响。
“你……”我看到公主的手微微颤抖,一种莫名的恐慌涌上心间。
“公主……”
“给我支烟。”公主提出的要求让我惊愕,但我还是拿了根七星给他,并跟着走出“曲径”。
随后,公主撕心裂肺的恸哭,让我默然。
那是二零一一年的梅雨季,天空落着斑斓星点,薰衣草凋零渐尾,几番风过,几奏铃音脆,偶有雷鸣轰响,“曲径”已无蓝调音……
唐欣躺在公主的怀里,孱弱不堪。
公主紧紧握着唐欣的手,“没事的,没事的,你已经多撑过一年了,连医生都不敢相信你的顽强……欣……你一定还能再撑一年,然后再一年,直到我们头发花白,好不好……好不好?”
唐欣用力挤出一丝笑容,眼中的世界已近乎黑暗。
“我不许你丢下我……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
“明天还有日出要看,还有日落要赏,还有漫天的星星要数,对不对……?”
公主夺眶而出的凄惶泪如雨霖般,冲刷整片脸颊,一滴一滴落在唐欣的发丝上。
“咖……啡……”唐欣努力吐出含糊不清地话语,“我……要再……喝……一次……一次……你……做的咖……啡……”
“好,好,你等我,你等我,很快的,很快的……”公主将唐欣放躺在病床上。
唐欣孱弱地笑着。
床头柜上放着手冲需要的所有器具。
公主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做着巴拿马,一边不时转头看向唐欣,他提壶冲水的手,已颤抖地十分厉害,最终,公主虎躯一震,水壶脱手落地。
唐欣的双眼缓缓闭去,嘴角扬起的,是一方幸福。
壶中的水打落一地。
窗外的雨似要淹起整座城。
公主抱起唐欣,眼神黯然涣散,无声着嚎啕。
那一瞬,公主失去了一个世界和唯一的梦想。
“这是欣儿留给你的……”唐欣的母亲将一个录音笔放在公主手边,掩面恸哭着退出病房。
公主侧坐床沿,将唐欣抱在怀中,娓娓打开录音笔。
“姬,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应该是躺在你怀中的吧?不要哭哦,我好想帮你擦拭泪水,可惜我做不到了。过两天你会收到一封信,是我写完后托妈妈寄给你的,写的是‘曲径’的地址,那里面我写了好多好多回忆哦,嘻嘻,笑一个好不好?我喜欢在你怀中看着你笑,听你心跳地噗通声,还有你身上散发的咖啡香……”
一丝凄怆地笑容呈现在公主脸上,他将怀里的唐欣抱的更紧。
录音笔在一番沉寂后,再次出现公主熟悉的声音。
“姬,我们好久好久没有去唱过歌了吧?真怕你忘记我的歌声,这样吧,我给你唱首歌吧,你要用心听哦……咳咳……注意哦……要来了……从来没想过,不能再和你牵手,委屈时候没有你,陪着我心痛,一切都是我,太过骄纵,以为你会懂,一直忘了说,我有多感动……”
“……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
虽然分开的理由,我们都已接受
你知道我会有多难过
所以,即使到最后,还微笑着要我加油
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我
才会在离开时,闭着眼没有回头
我们都知道彼此心中
其实,这份爱没停过
曾经完整幸福的,在脑海里头
我多希望你,还在我左右……”
公主止不住啜泣地笑,如梅雨季停不下的斑斓,紧握唐欣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那是二零一一年的梅雨季,天空落着斑斓星点,薰衣草凋零渐尾,几番风过,几奏铃音脆,偶有雷鸣轰响,“曲径”已无蓝调音。
“够了……”小胖妞已坐在地上,将头埋入双臂,满是哭腔,“让我哭成这样,给我棒棒糖有什么用,能有什么用,甜你个鬼啊!”
我蹲在小胖妞身旁,轻抚她的短发,“在公主最需要人陪的时候,我却不在他身边,这是我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事……”
所以,在公主离开的日子里,我会用心照顾你,不让你觉得孤单。我用一抹浅笑,将早已泡开的茶水,洒在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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