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尘。”
一听皆是些王孙公子,邵夫人这才同意他。
“谢过母亲,孩儿这就去筹备筵席,晚些再来给母亲请安。”云轲心情大好,连着嗓音也清泓起来,不似先前低柔,说罢便眉飞色舞脚步生风地去了。
“还是小孩子心性。”邵夫人呷口茶叹道。
这边廖筠娴的丫鬟舞霓匆匆进来,回话说庄上来交租的佃户来了,廖筠娴便借机告退回房去了。问完收租子的事儿,几个婆子就拿着她昨日吩咐找的几匹织锦衣料进来,她看了皆不中意,便命家童备下车轿,亲自往城中的绸缎庄去挑选衣料。
以廖筠娴邸家大奶奶的身份,本不必亲自采办这等杂物,按规矩也不能轻易抛头露面,可她在家中待久了着实闷得慌,邵夫人又不拘管着她,正好有个由头,难免一时兴起。
京城中有几处皇商经营的绸缎庄子,说白了,就是领着内务府官银,满天下为宫廷采办衣料的,只要肯花银子,要什么样的好衣料都有。
廖筠娴所去的那家店铺所出幽僻,夹道上来往的皆是官宦之家,她的轿子一在门前停下,店里老板伙计便会意,将店中客人尽数送出门,确保无闲杂人等,才敢恭请邸家大奶奶出轿。
店堂后有茶厅,规矩是贵客都要先请到上座,奉上香茗。廖筠娴便一边厢边喝着茶,一边厢过目着那些彩绣辉煌的锦缎。
“大奶奶要制华服?定是为入宫朝圣所制,小人还未恭喜大奶奶家贤妃娘娘晋封之喜,恭喜恭喜。”
廖筠娴放下茶杯,笑问那小伙计,“你是如何知晓我们家的事儿的?”
“大奶奶贵人多忘事,小人的大东家系贵府故交杨家,大东家早就嘱咐过,贵府今年有大喜,故一直为府上留着最上乘的料子。”
“你这张嘴倒是伶俐讨喜。”
“大奶奶看这匹蜜合地二色金遍地海棠织锦,织纹富丽考究却不艳俗,最适合做边饰,宫里头娘娘都喜欢得很,可再配上这匹玫瑰紫色玉兰牡丹暗纹绫制衣,凑个玉堂富贵的吉祥之意。”
素日就爱赏海棠,“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见那织锦上的海棠楚楚有致,芳姿珍重,甚是和我心意,便命留下那匹织锦,要那小伙计再拿出别的花样的缎子来瞧。
这一挑不觉就挑了半日,舞霓提醒她时辰的时候,她才想起意犹未尽地起身离开。那小伙计又做成一笔大生意,心满意足满脸挂笑地送她出门。
打帘子入轿前,她不经意间展眼,目光落在街边那家酒肆的二楼上,心里咯噔一声,目光盯住了临窗而坐着一位面容极清丽可人的白衣女子,千万个疑问向心中重重砸下。
虽然昨夜在花园中廖筠娴没有一睹四小姐正容,但是她心中确凿无疑,那个独自酌酒的女子,就是四小姐。
她不动声色地坐进轿子里,吩咐了家仆暂且不要动,自己掀起车窗帘子暗中窥视,将她容貌牢记在心。
邸云篱似乎在等人。
等了不多时,果然又一人出现,廖筠娴心中又是一个激灵,那个男人她不仅认识,而且前不久才见过。
那是,不日前,才驾临邸府,提过亲的,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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