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病是血疾,是没的治了。”
“可是你昨天还说,已经痊愈了……”
“那是拿来哄老太太和父亲的话,自我病了这一年,见过多少大夫,换过多少药,都说这血疾是无药可医的,父亲偏不信,不知咋了多少银两在这药里头,总不见好,我自己心里也就清楚了。”
见邸云泽半信半疑,她接着缓缓道,“你们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父亲那样偏心向着我吧?你也看到了,我屋里的用器摆设都是什么样,事到如今,你还没猜出来这是为哪般吗?”
听她自己提出这话,邸云泽更是诧异了,“我怎么能猜出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邸云篱淡淡一笑,云淡风轻道:“虽然身在锦绣富贵乡,可是你我都心知肚明,如若寻不到一个高爵厚禄门第的好归宿,早晚也会一无所有,以我现在这病怏怏的身子,说不定明天就躺棺材里去了,不如姐姐,还有个能得如意郎君的盼头,前程似锦,父亲不过是为了弥补我的遗憾而已。”
“卫国公和镇海将军家都来提过亲,父亲没有应允罢了,妹妹不知道这事儿吗?”
邸云篱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笑了,说:“姐姐这么冰雪聪明,难道还猜不出这其中端倪麼?”
邸云泽:“……。”
邸云篱掀盖着茶盅,慢条斯理说道:“卫国府是何门第?当今皇后的母家,自然是消息灵通,姐姐回想一下,卫国府是何时来提亲的?”
邸云泽沉吟了会儿,恍然大悟道:“是今年三月,恰好是大姐姐……”
“恰好是贤妃娘娘初承恩露的时候,当时自然还不是贤妃娘娘,但皇后倒是手脚麻利,上赶着就拉拢起来了。至于为何选的的向我这个体弱多病的幼女提亲,而不是姐姐和二姐姐,姐姐猜一猜是为何?”
邸云泽摇了摇头说:“这我哪里知道。”
邸云篱冷笑道:“第一,卫国府与咱们家是世交,对咱们家的一切了若指掌,自然也知道父亲偏心幼女的事;第二,他们也知道,我那时病如膏肓卧床不起,这门婚事父亲一定不会答应下来;来走个场面而已,不费一文钱的代价,就向咱们家示了好,也是拉拢了父亲,姐姐觉得,这一步棋走的妙不妙?”
“那镇海将军沈家来提亲是在姐姐封妃之后……”
“父亲手里抓着他们家的把柄,提亲是下策,沈家明知联姻是不可能的,只是为了让父亲知道他们有归顺之意,父亲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至今没有弹劾镇海将军。”
邸云泽听得瞠目结舌,没想到这些事情背后还有这些千丝万缕的隐情,“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还不知道临安侯府的事儿呢,等我告诉你,你更不敢置信了。”
“你昨晚说,要……助我一臂之力?”
“是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涟姐姐性子太软和,临安府对她来说力不从心了些,换了姐姐,倒是能游刃有余也不一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钓上金龟婿不是目的,而是手段,只有咱们家的人临安府站稳脚跟,多了这个靠山才是一策万全,而云篱窃以为,以涟姐姐的性子,这有如登天。”
“那你要怎么帮我?”
“首先,你要和我一起,帮涟姐姐一个忙。”
“帮她什么?”
“你不是看过她的信,也知道她的心意了吗?你要嫁到临安府去,最好让她自己自动退出,而她现在是举棋不定,咱们就让她看清了自己真正的心意。”
邸云泽骇然道:“你怎么知道我看了她的信?”
邸云篱笑道:“姐姐莫要惊慌,我又不会说出去,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邸云泽只觉着眼前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小妹,却似陌生人般如隔着层迷雾,她对自己无所不知,而自己却对她一无所知。
对视了良久,沉默了良久,邸云泽才定下心来,缓缓开口问她道:“你说,我们要怎么做?”
邸云篱满意地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冷艳阴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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