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身体已显出些疲缓,而且似乎带了伤。
他唤来楼下的官差一问,官差抬着头,茫然地摇了摇。
赵符的目光没有朝他的指向有丝毫偏移,他把目光落在裴液抓腕的手上,漠然道:“阻碍缉捕,视作帮凶。”
然后他身形一折,就要避开李缥青继续追去。
“.”
“翠,翠羽.”张君雪握刀背着台词,赵符恍如未闻,大步冲上,连剑带鞘一挥,张君雪握刀一挡,已被直接撞偏。
他知道自己见识短浅,懂的少,不懂的多,一来到州城,对很多事情的运作方式都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赵符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转剑就要再次追上。
不论怎么回事,此时都无瑕去管了——这人就要逃走!
安静许久之后。
裴液顺着她的目光再度看了看,老人已彻底不见踪影了,但即便还能看见,裴液也不会同意这件事。
三派私阁,自是禁止擅闯。
“赵大人!”裴液一跃入三层就高声急急喊道,“刚刚逃脱的才是安新凶犯!”
赵符冷冷回头一撇,竟然丝毫不理,似乎已吃准他不会真个刺来。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直觉那少年还藏在这栋楼中,只是还需要更仔细地搜查。
他知道自己身怀一份不大不小的力量,所以当需要投放这份力量的时候,他会谨慎地反复确认是否正确,努力避免冲动和莽撞,深怕因自己一时的痛快给他人带来难以弥补的麻烦。
“赵大人!!”裴液无暇解释,跃起一剑从背后攻向赵符。
身形一转向捉月楼中跃去。
正当他要下这个命令时,一个公人跑了过来,在他身边说了句什么,赵符一皱眉,按剑大步往园外而去了。
裴液抬眼看去,杨颜双眼爬满血丝,面容冷硬凶厉,居高临下的样子像是恶枭扑食。彩漆将少年散乱的头发与面庞塑成了凝固的一片,宛如活过来的神像。
“你故意放过他。”裴液陈述道。
李缥青正对着赵符飞来,手中剑有意无意地斜斜指向他的空门,赵符对这位翠羽真传比刚刚那老人不留情面得多,他一剑迎风斩上,少女连臂带剑被荡开,手腕近乎失力。
在那两人身边耽搁一会儿他并不介意,一来十几位官差就围在楼外,少年插翅难逃,二来若给了翠羽剑门插手的时间倒反而一箭双雕。
“算不上。”
一来太过危险,二来它的关键本就在于赵参军,他若不抓捕,即便追上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赵大人。”少年的声音僵硬了些,他直视着赵符,认真而清楚地说道,“眼前这人实力不济,其他几位大人足以应对。但离开那人却是货真价实的七生,如果您不亲自缀上,他就真的消失了,到时候就算州衙的高手来了——大人,您请州衙调动援手了吗?”
裴液一直把自己放的很低。
“闪开!”杨颜认得这位少女,一刀劈出,稍微留了些力。
“.带到哪里?”
——
赵符一掠而下,从杨颜消失的那扇门追进去。
李缥青惊讶地转头看向张君雪,张君雪此时才磕绊地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翠羽剑门.没拦住凶犯,被他冲进来跑了。”
他一刀将赵符逼退,凶猛的进攻欲望已经透体而出,更重的、更狠的下一刀就握在手中,裴液已感到了那份极欲喷薄的愤怒。
这敬畏并不来源于他们手握权力、高高在上,而是同样源于他们“懂得多”。
“我在捉月楼上遇到了一个人之前和你说过,路上遇到的那个杀人的老头。”
裴液会将自己所知所见尽量如实告知,会认真聆听他们的话语。裴液面对他们,就像无知者面对行家。
少女却没有依言离开,她向前大步而来,一把抓住了裴液手臂。她站在裴液旁边,立眉冷声道:“好大官威!我翠羽剑门的贵客,摸了赵大人一下胳膊,就要下大牢吗?”
“赵大人,小心!”李缥青叫道。
飞身跃下。
他皱了下眉,大步来到窗边,俯身下瞰。
高大的密柳遮掩,从这里下楼倒真是一处小小的盲区,但要再往后跑,就不能销形匿迹了。
杨颜!他做到了吗?
不能一直让李缥青出手,他想,翠羽剑门本就处境艰难,不好和州衙闹得不愉快。
赵参军.去追杨颜了?
自己认出了杨颜,是因为两人本有约定,自己还没进园时,就已经在搜寻杨颜的身影。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裴液也同时理解了楼上发生的事情。
赵符手腕一震,脱开了少年的手,并不看他,朝跟上来的从官道:“此人疑为帮凶,拿下候审。”
最后一个进入园门的裴液尚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追出门,沿着漆痕追去,不断有人给他指路,这些人都被那少年的身手甩开,但至少记得方向。
又偏头看向楼外:“要我去追那人吗?”
赵符一跃而上,到了四楼他却不再奔跑,按剑大步穿过廊道,朝着东边那处独立的小阁而去。
在看清楚一件事物之前,他不敢随意去破坏它。
少年低头收剑回鞘。
他回过头来看着赵符,脸上的冷硬和杨颜如出一辙。
翠羽门的私阁就在这一层。
有时候裴液感觉自己像一柄剑,最擅长的事情是打磨自己的剑锋,但却还不太明白该往哪里去挥。
但手腕已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
杨颜修为本就不如,此时身形转圜迟滞,已绝难全身而退。
他看着面前男人这张不怒自威的脸,这张脸他本来就不太喜欢,此时还变得陌生了些。
气味仍然浓烈地向前延伸,赵符又追了两步,一抬头——面前是向上的楼梯。
然后他见这人忽然一闪身缩了回去,但只片刻就又飞了出来,和飞上去的赵参军擦肩而过。
于是他难免怔了一下。
——不,不对!第二次出现的这人虽然也身披彩漆,但已明显不是杨颜,而且速度也太快了,他是那个老人!
三楼。
漆衣仍然漂在池水里,而那露尖的假山之中,一个赤裸上身的少年挤了出来。
今天头痛,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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