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真想甩手离去,可他不敢,因为怕被投诉。
这时候西洋人开的大饭店,也是有投诉机制的,若是招待不周被告诉了经理,搞不好会被辞退。
但是,他还是为难道:“先生,那两位先生女士,也需要我提行李。”
他说的是那洋人夫妇。
赵传薪断然拒绝:“我先给的小费。”
侍应无奈,只好帮他提。
办住房的时候,赵传薪说:“给他俩安排一间,给这位漂亮的女士安排一间,给我来一间最差的房间好了,毕竟挣钱不容易。哎,我就是这么无私。”
苗翠花说:“挣钱不容易,不如咱俩凑合一间住得了。”
“……”赵传薪又瞪了前台接待一眼:“还不赶紧照我说的安排?把我的马伺候好了,我能听懂马语,它要是说你们半句不好,唯你是问。”
前台接待:“……”
最后赵传薪还是拂了苗翠花想省钱的“好心”。
赵传薪说:“花姐,安心的住吧,虽然咱们很穷,但是穷家富路,出门也不能太抠。”
苗翠花礼貌一笑:“你不再好好想想吗?万一崴了脚,扭了腰,夜里需要人伺候怎么办?”
“不了。”赵传薪弓起二头肌:“花姐,我现在比以前更强健,不信你碰碰看。”
苗翠花已经打开了房门,半只脚踏了进去:“要不你来,俺好好试试,到底有多强健。反正他们都回屋去了。”
赵传薪放下手臂,转移话题道:“舟车劳顿最伤身,花姐可要好好保养,睡一觉晚上咱们去下馆子。”
说完,赶忙进屋。
照例,挪动桌椅,将门抵住。
晚上,赵传薪穿戴整齐出门。
苗翠花隔壁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对洋人夫妇,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两人。
男的很高,有一米八了,在洋人中算出类拔萃。
女人有股很特别的书卷气。
赵传薪往苗翠花房门走去。
利顺德大饭店的走廊并不宽,赵传薪没有让路的习惯。
而对方似乎习惯了平时有大清人会给洋大人让路的传统。
见赵传薪走在路中央,他们就需要让开,但他却没让。
“先生,请让开,我们要过去。”
洋人汉语说的字正腔圆。
赵传薪朝旁边一扬下巴:“我有恐边症,从小就必须在路中央横着走。你们能过去就过,过不去就往后稍稍。”
洋人一听就怒了:“是我们先走的。”
赵传薪寸步不让:“那又如何?”
“你太粗鄙了。”
“谬赞了。”
“你无耻!”
“别总夸,我会骄傲的。”
“你……”
双方争执不下,苗翠花房间的门却推开了。
苗翠花听见外面有人争吵,隐隐听到了赵传薪的声音,就出门查看情况。
赵传薪见那洋人的手臂被他妻子或者情妇的女人挽着,
他也乐呵呵的伸出手臂,苗翠花顺势就挽了上来。
“走吧花姐,别理这傻叉!”
赵传薪和苗翠花在前面走,将后面的洋人气炸了。
那洋妇小声说:“算了,胡佛,我们吃饭去吧。”
洋人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
然后眼睛就有些离不开苗翠花的背影了。
苗翠花白色的条纹衬衫,下面配长裙,干净清爽,却又线条惊人。飒和性感,完美结合。
这两年她吃得好睡得好,又不缺乏运动,皮肤和身材已经在她跌宕起伏的人生中登峰造极。
明明想看,又担心身边人发现,洋人难免眼神闪烁。
“你怎么了?”
“没什么,去吃饭吧。”
赵传薪又去叫上李叔同和宁安。
四人一同前往餐厅。
这里的菜单中心合璧,有中餐也有西餐。
赵传薪拿起菜单,却见刚刚那洋人夫妇在附近坐下,还有个洋老头等待多时。
双方见面,又是握手又是贴脸亲吻的。
赵传薪就随手将菜单甩到了李叔同面前:“你们点吧,带我一份就行。”
说完,就侧耳倾听那桌洋人说什么。
那洋老头鼻梁上架着个没眼镜腿的眼镜,许是年纪大,嘴挺碎,都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
那对洋夫妇,尽量表示自己的耐心。
他们多半用中文交谈,关键时候用英文。
起初赵传薪还是听个热闹,可听着听着就上头了。
那洋人夫妇,男的叫赫伯特·克拉克·胡佛,他妻子叫卢·亨利。
没错,此人就是后面霉丽奸的那个大老板。
怪不得赵传薪觉得有些眼熟。
洋老头叫古斯夫塔·冯·德璀琳。
他们回忆的内容,多半是过去创业的事情,最关键的他们说了当初连蒙带骗、巧取豪夺的从清廷手中,拿走开滦煤矿产权的事情。
大胡这时候还是个商人,他在大清靠着开滦煤矿,赚了第一桶金。
据说正是靠此时的财富积累,他才能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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