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骨仁不悦。
连裁决团的一个小马仔,都要来和他汇报,那他这个坐馆成什么了?
“不是,大佬,我看肥强不怀好意,他骑着马来的,手里有家伙。”
黑骨仁猛地直起腰背:“有多少人?”
“额,我目前只看到了他一人。但是我看他像是来踩点的,目的肯定不纯。”
杰克弟嗤笑道:“仁哥,这位小兄弟胆子不大呀。裁决团的一个人,就把他吓成这样?”
黑骨仁处事稳重、谨慎,他起身说:“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去召集人手,以防万一。”
杰克弟满脸不屑。
黑骨仁看了他一眼:“杰克弟,你也去叫上人马。”
无论如何,现在黑骨仁是和字头的坐馆大爷。
他说话,还是要听的。
杰克弟懒洋洋的起身:“仁哥,你太大惊小怪了。裁决团里的人,也不是和尚,他们也会出入各种骨场和马栏的。”
“快去。”
黑骨仁懒得和他废话,烂泥扶不上墙。
杰克弟拂起宽大西服后摆,拄着后腰,走路一摇三晃。他蓄起的长发一甩一甩的,生怕旁人觉得他是好人。
不多时,又有几个堂口听到了风声。
玄天宗坐大,他们抱着唇亡齿寒的心态,也都赶过来撑场子。
“坐馆,玄天宗打过来了吗?”
“干他妈的玄天宗!”
“玄天宗算个屁,想当年老子……”
没多久,鸦片馆外面聚集了八九十号人,乌泱泱的一片。
人多嘴杂,胡言乱语,熙攘叫骂,甚至彼此间有矛盾的你推我搡,就差当场干一架。
黑骨仁自然没出去,坐馆大爷要有坐馆大爷的架子。
“承蒙诸位兄弟厚爱,今日来帮衬撑场。”
黑骨仁朝一众堂主抱拳拱手。
“坐馆这就生分了。”
“对,咱们和字头可不是好欺负的。”
黑骨仁有种武林盟主的感觉,脸上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意。
他想,以后要多召众兄弟喝茶,就像玄天宗每个月都会开一次宗门小会,逢年过节还会开宗门大会,给员工发放福利和奖金什么的。
虽然和字头没那个财力,但和一些首脑堂主喝喝茶,黑骨仁还是出得起这个钱的。
正在脑海中描绘美好的前景,一个小弟匆匆而入,打破了他的幻想。
“坐馆,不好了,裁决团来了。”
“什么?”
黑骨仁原先只是处于谨慎,才召集众堂口。
但心底并不认为玄天宗会来挑场子,毕竟双方没有不可协调的矛盾。
一群堂主也变了脸色。
别看他们牛逼吹的响亮,可实际上也心虚的紧。
裁决团自成立以来,打过大大小小七八次仗,还从来没输过呢。
但是看看左右,今天聚集了这么多的堂口,只要齐心协力,也未必就怕了他玄天宗。
于是鼓噪:
“怕什么?他玄天宗来一个,老子斩一个。”
“就是,裁决团只有不到五十人,咱们今天有百来号人马,只要想,再叫几百人也不在话下。”
黑骨仁稳定心神:“走,出去看看。”
如果对上别的势力,他屁股挪一下算他输。
可港岛只有两种华人团体,一种叫其他人,一种叫玄天宗。
一群人走出了鸦片馆。
黑骨仁见远方尘土飞扬。
四山旗似晴霞卷,万马蹄如骤雨来。
步兵面对骑兵,心理要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好在,鸦片馆设在巷子里,这么多马匹,他们进不来。
果然,这些人老远的就驻马,翻身下地。
黑骨仁见这些人也不多言,下马后,静立候命,精密严谨的好像机器。
而自己身后的人,还兀自鼓噪不休。
他们没全部进来,最多只有半数人钻进巷子,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人嘴里叼着一根雪茄,上身穿着好像洋人工人穿着的那种夹克,大热天的却扣的紧实。
手里还拎着一根烧火棍。
“谁是勇义堂的坐馆?”
赵传薪来到这群人面前,用救赎权杖敲打掌心问。
黑骨仁犹豫少许,上前一步:“在下黑骨仁,不知阁下是?”
“我叫赵传薪。”
嘶……
黑骨仁瞳孔剧烈收缩。
怕什么来什么。
杰克弟看看包括赵传薪在内,对面所有人都穿着洋人的苦力才穿的那种工服,再看看自己的一身象征贵族的西服,优越感顿生。
此时不在众堂主面前露脸,更待何时?
他不甘寂寞,迈步向前:“你他妈就是赵传薪?”
赵传薪一愣。
连弥墩和卢押都不敢跟他这样说话的。
他二话不说,套上骷髅面罩,径直朝杰克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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