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眨眼呼吸都觉艰难,途中不知有多少人倒下,又被衙差用鞭子打醒,用脚踹醒,然后爬起来继续走。
林家人入目所及就有这么一家。
许是为了好管理,流放人员基本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分块,然后根据人数分配专管衙差,排列前进位置基本也是固定的。
上午走在云苏前头的赵家人这会儿也仍在林家人前头,上午赵家人同衙差发生过的矛盾也再次上演。
只是这回,赵老太迫于媳妇儿孙抗议,不论苏薇静赵中良夫妇再如何哀求,曾孙再如何啼哭,赵老太硬是狠下心肠,再没拿出银钱来给衙差。
“我的儿,不是我们心狠,实在是我们没剩多少银钱了啊,那些钱不能全花在这上头啊,要是钱都花完了,到了那边这一大家子人就过不成日子了。”
最后苏薇静百般无奈下,只能让赵家人都围起来忙着遮挡些,解了衣衫,当众哺乳。
也就是从这会儿开始,云苏发现那赵中良再没同上午那般时不时回过头来关心妻子孩子,只一个劲儿的低头赶路。
李大壮和李柱子见弄不来钱,气恼的直拿赵家人撒气,斥骂鞭打更是常事。
于是,苏薇静母子被排挤了,走在苏薇静左右的婆婆赵母和小姑子挨了鞭子,也再不肯帮苏薇静抱孩子了。
赵老太虽心疼这头一个曾孙,可小脚走路实在太痛苦了,一下午晕了两回,自顾不暇。
赵家的悲苦闹剧就在林家人跟前上演,看得林家人心酸不已,同时也意识到了云苏的存在给他们带来了多少好处。
至少,他们至今都还没挨过鞭子。
是以,随着时间渐长,爱闹腾的几个也全都安分了下来。
林晴高见林景言和林景霄都乖乖的抱着孩子没闹腾,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不知走了多久,队伍突然脱离了官路,进了林子。
云苏很是新奇,荒郊野岭的,脱离大路可是很危险的。
不过走着走着,看着周边的环境,以及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云苏反应了过来。
这些衙差都是做惯押送流放人员差事的,哪条路好走;到下一个驿站需要多久;水源在哪;下雨落雪去哪躲避这些心理门清,想来这会儿应该是领着众人去有水源的歇息地儿。
两百五六十人的吃水问题,衙差们那一仅够二三十人正常饮用的大罐子根本就解决不了,要是不想流放人员启程没几天就全都歇菜,衙差们必定是要保证他们一天内总得喝饱水的时候。
衙差们虽不想叫流放人员吃好喝好以后有力气挣扎跑闹,但更怕流放人员倒下一大片,到时不好同上头交代。
事情果如云苏所料,在天将要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远远传来“哗啦啦”的溪流声。
“咚咚咚”
衙差敲响铜锣,队伍也应声停下。
云苏见衙差们占领了小溪跟前最阔朗的平地,流放人员有样学样,开始争抢靠近小溪区域的平地,便也左右张望,准备寻块好地儿休息。
“老二老三,你们快回来。”林晴高见队伍刚停下来,林景言林景霄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商量要占哪块儿地儿,赶忙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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