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正的手法相当快,快到楼心夜话音刚落,于鑫淡红色的人魂就被周怀正一个顶两个的大手,飘飘然地拽了出来。
因为吸纳尸毒消耗了不少能量,于鑫人魂的颜色比最初暗淡了不少,但还是能勉强透着点红光,在远离周怀正的地方干干站着。
因为道士自古以来就是鬼魂的天敌,虽然放眼整个康城,可能都找不到比周怀正更高、且脾气更好的道士了,可于鑫的眼里还是不免泛起了害怕之色。
楼心夜从桌上跳了下来,直着身板站着,对于鑫的魂道:“刚在灵峰山,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于鑫点了点头,像是又想起什么,飞快摇摇头,自觉不对,又是玩命地点着头。连周怀正都被弄糊涂了,和气哈哈宽慰道:“你别怕,有话慢慢说,我们楼队还是非常好说话的。”
说完,楼心夜就凉凉地看了周怀正一眼。
于鑫憨憨地笑着,嘴角的弧度却带着一丝苦楚。他没说话,而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楼心夜这才想起来,她给于鑫验|尸的时候,舌头已经不翼而飞了。
她抬手在半空比划了几笔,大概是潦潦草草地写了个“舌”字,再将那空气“舌”字往于鑫额头轻轻一推。字触及额头的瞬间,当即化作一簇金光,没入淡红色的魂里。
于鑫的魂微微一颤,似乎是受到了一股不小的冲击,旋即不停地咳嗽起来。
“咳,咳……多谢朱雀使……”
“不必客气,等会我问你话的时候,记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行。”
于鑫的魂顺从地点点头。
在于鑫听来,楼心夜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淡淡的威严,虽然本尊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他朝楼心夜作了个揖,用有些沙哑的嗓子道:“朱雀使请问。”
楼心夜也不磨叽,开门见山:“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
“记得,那晚我在门廊值班,我把最后一位客人的车开到停车场。刚开门下车,就觉得被什么东西勒住了脖子,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于鑫的声音一下就小了下去。
楼心夜:“那你看到凶手真面目了吗?”
于鑫摇了摇头:“我只瞥见他穿着黑袍子,用面具遮住了脸,个子很高,力气极大,我实在敌不过他,一口气没上来,便昏了过去。”
楼心夜闻言大眼一抬,一旁的周怀正则唏嘘不已。
原来洗手间并不是第一案发地现场吗?于鑫真正的死因不是被跳尸给刨了,而是被神秘的陌生男子给勒死的?
“那个勒住你的人,你们之间有过直接肢体接触吗?”楼心夜捏着下巴顿了顿,“比如说,你碰到他的时候,感觉他身上是热的还是凉的?”
“凉,很凉。”于鑫睁大了眼睛,特意说了两遍,可见其不是一般的肯定,“和掉进冰窟窿似的凉。”
楼心夜的表情略微凝重了起来。
“我听张老板说,你平日并没有什么仇家。”楼心夜的视线略略扫过床上的张和平,“还是说在那之前,你是不是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秘密?”
话音刚落,有问必答的于鑫神色瞬间变得生涩起来。
楼心夜阅鬼无数,虽然不是科班出身,只消从鬼魂的一个小动作看出端倪来。
比如她一眼就看出于鑫内心有鬼。
楼心夜冷淡地笑了笑,用不怒自威的口吻道了一个字:“说。”
于鑫当即膝盖一软,在楼心夜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你不用跪我,我只要你实话实说。”楼心夜把玩起发尾的卷,漫不经心道,“你现在不说,你的地魂去了地府也得说。只不过趁着在人间,还会有人给你主持个公道,你还是自己想想吧。”
于鑫仍是跪着不敢起身,他生前对有钱人哈腰点头惯了,死后见着朱雀使,也是这般畏畏缩缩的模样。
“我……我说。”于鑫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还是鼓足半口气,瑟瑟道,“我看到了公馆地下室,有……有棺材!”
“有几口?”楼心夜的心头几乎是瞬间紧蹙,“你看到了几口棺材?”
“八……八口……”于鑫颤声道,“摆得整整齐齐的,在、在……啊——!!”
正说着话的于鑫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面部表情骤然扭曲,继而爆开、撕裂,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魂里钻出来!
楼心夜的脸色刹然一变,其指尖蹦出一道金轮,在空中化作一只朱雀,朝着于鑫的魂振翅而去。
就在朱雀即将撞上魂的刹那,遍布于鑫全身的裂口豁然张开,无数道黑雾带着陈年腐尸味,如浇灌的花洒喷涌而出!
“楼队!后退!”周怀正眼疾手快,凭空拉起一道太极屏障,将包括张和平在内的所有活人同尸毒隔离开来。
好端端的高级病房,竟然下起了漫天腐尸毒雨!
已然沦为尸毒源头的于鑫面目全非,他的全身从上到下,毫无完整的肉可言。就连唯一洁白的眼球,也彻底地染成了青黑,继而溃烂,嗖地滚了出来。
这压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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