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刻,他便知道了锦州郡群山后,有着万晟偷偷养来保命的兵。
白马跨越峻岭,他远远望见燃起的烽烟,一鼓作气踏入了锦州郡万家军营。
彼时,万若檀正在分发从聂人犀那儿换来的棉衣长戟,匆忙马蹄打碎了阵地平静。
耳力好的将士们早抄起了长戟,列成纵队,警惕来者何人。
紫袍自然而然站在最前面,在看见那熟悉的水青颜色之际,他表情复杂矛盾。
池临静扯动缰绳,勒令白马停步于原地,微低头,望着紫袍的眼底含有愧疚。
“宏缨侯爷,不请自来,多有叨扰。”仍是那慵懒嗓音,一如清泉径流般空灵。
万若檀的脾气一瞬贯穿五脏六腑,他攥拳就要飞身去打池临静泻火,这家伙居然还有脸来锦州郡?他那什么表情?他是不是在等着别人夸他泰然自若雷打不动平和淡定?殷罗都失踪这么久了!他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紫袍气得咬牙,亏他原本还想呢!池临静这人挺可靠的,小阿罗交给他肯定是余生无忧了,他原本还在心中暗暗庆幸,幸好是这家伙和小阿罗凑一对呢!
万若檀想打死当时那么庆幸的自己!
不过在打死自己之前,他得先把这个穿着青袍的家伙打死!
可他双脚刚离地,他背后那名蓝袍公子便眼疾手快地拽住了他——
不对,准确来说,是从背后抱住了他!
聂人犀的双手环在万若檀窄腰,说快嘴儿一样劝着:“侯爷!您别冲动啊!您还是先听听阿夜怎么说吧?”
“你给我放开!”紫袍挣扎着掰聂人犀紧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你早想占本侯便宜了是吧?大老爷们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松不松开?恶心!”
经过几日相处,将士们能看出这蓝袍青年是自己人,故此,谁也没有掺和这事,纷纷选择了垂头当看不见万若檀的窘迫。
池临静见状呼气,淡声道:“聂人犀,放开他吧。”
“不!我不放!我放开他了他要是打你怎么办?”聂人犀的额头被万若檀胡乱挥舞的胳膊肘暴击一下,打得他头晕眼花,可他还是死死抱着不撒手,“宏缨侯爷您就不能冷静一点儿吗?阿夜来这儿肯定是找您商量怎么救殷罗的啊!阿夜,你说是不是?你快说啊!哎呦,妈呀,宏缨侯爷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受了伤力气还这么大?砸死我了……”
万若檀累了,是真的累了。聂人犀的拥抱收得越来越紧,他有些喘不上来气。
肺腑中牵扯的伤还未完全痊愈,他认命般站回原地,极度不耐烦地看向池临静。
“尊贵的南夏摄政王殿下,您可算是得到风声儿了?”却是在阴阳怪气。
池临静抬眼回望他,面上仍旧毫无波澜,但语调已与平时的轻缓不同,“大梁行王令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万洛新囚禁了她,明日午后,她将被挂上北辽箭台。”
把这话听进心里的万若檀一激灵,他震怒中带有不可置信:“如何?明之渡给你送的信?说万洛新那狗屎杂碎要把本侯的小阿罗挂上箭台??就在明日午后?”
青袍先点头,又微皱眉,思虑催生下,他问道:“你没有收到关于此事的任何风声吗?”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