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熟虑后的万若檀深吸口气,“本侯是必会救下小阿罗的。至于你,如果真惹上麻烦,大不了本侯留下陪着你!莫要忘了本侯之前说的话,这世上,只有万若檀能杀池临静!”
“多谢。”池临静敛下眼底深沉的担忧,朝他笑得真心实意。
入夜,大梁,上京城皇宫外围。
明之渡懒洋洋掀开金舆驾辇的纱帘,“那就劳烦闻家主人进宫一趟了。”
他话音落,停靠在旁的马车传来细微声响,下一秒,闻亭儿轻灵爽利翻入了宫墙。
“王爷,您真信她能把明昉带出来吗?”康又魁提出质疑,“前两回那么简单的任务她都一个没办成,您别忘了,当初您派她去刺杀宏缨侯爷,她不光没有照做,还出手救下了他!按照大梁御林军换班速度,我们只能在此等候一盏茶的时间,倘若她没有出来……”
“好了,”明之渡倚在金舆驾辇内闭目养神,“慌什么?静等一盏茶便是。倘若她没有及时出来,我们再行离开。况且,本王认为,她一定会把明昉带过来。据说她从小便痴恋孟清月,却有后来者明昉横刀夺爱,她来东海有段时日了,又魁没有看出来吗?她行事狠辣非常、丝毫不顾及人情性命。对陌生人事物尚且如此,更遑论对待情敌明昉?”
康又魁隐隐不安,却也不好再多说,于是应和道:“王爷说的没错,恐是妾身多想了。”
明之渡袖口内短匕转过手心,冰冷花纹触感印在掌中,他轻笑回:“无妨。”
皇宫东街。
今夜恰好是宋中郎将领队巡查大内周遭。
到现在走过了半环儿,夜里风略有些刺骨,入冬上京的街上行人稀少,往前是一派通途,再转上一圈儿,要还没发现任何异常,他们这队就能圆满换班儿,回营帐睡觉去了。
这么想着,宋允安吸了吸发红的鼻尖。
从天而降的石子一个接一个连成线,尽管响动微弱到几不可察,但还是吸引了他注意,年轻的中郎将霎时皱眉,他能模糊望见皇宫墙头上有个黑影在奔跑,又怕是声东击西。
“这样,抽出二十人随我追去,剩下的继续巡查,宋子!你回营内再调遣些人过来,散在四大道,准备好接应!”他吩咐完,按着腰间刀小跑起来,身后的御林军很快跟上他。
闻亭儿扭头,刻意放慢脚步,似乎不想让他们跟丢。
宫内,嫁鸾殿。
明昉正亲手引针刺绣,她要为孟清月做件厚实的披风,他先前久居翠州,那儿的冬日要比上京暖和许多,原有的衣物御寒差些,想来难抵上京风雪。
云纹起伏,绣花针刺进月白面料,她右手中指猛地传来痛感,垂眸一看,豆大的血珠溢出来,透过绸面,晕出奇异形状。
明昉心跳一滞。
房门被敲响,此刻,她连呼吸都停住了,转眼望那映在红木门上的轮廓,“谁?”
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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